身后的刘大夫面容也极为异常,“郡主,不知这屋内浓郁的药香是您熬制的药味吗?”
“哦,是,刚刚绿萝才把熬好的药端进来……”上官的话还没说完。
大夫人的床榻上突然有了异响,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原本还静静躺着的病人,突然颤抖不止,全身仿佛被数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四肢时上时下,身体剧烈起伏,震动的整个床板都在轰轰作响。
玉兰和玉竹两姐妹显然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动,当下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上官面色沉静的观察着大夫人的动作,她虽然身体在动,但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仿佛梦游的人在经历地震一般。
刘大夫见状不对,大跨步冲了上去,二话没说掏出腰间一颗药丸直接送进了大夫人的口中,随即单手握住大夫人里侧正弹起来的左手手腕,凝神开始探测她的脉息,脸色随之变了又变。
孙志典已经走上前去,紧张的等着刘大夫的诊断,良久,大夫人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竟直接停住了,面色一派正常,仿佛刚刚那疯癫之势并非她所为。
“刘大夫,夫人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颤抖的如此剧烈?”
刘大夫满面愁容,没有直接回答孙志典,而是目光游离的在屋内三位小姐的脸上走了一圈儿,“孙大人,大夫人刚刚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被蒙了一层不知名的色彩。上官心中冷笑,说好的戏码终于上演了。
“中毒?可是从夫人的面上来看,除了突然癫狂,没有其他症状啊?”
“看来,给大夫人下毒的人还是斟酌万分的,这毒若是再多一钱的剂量,恐怕大夫人连癫狂的症状都没有就直接性命难保了。想来那人是想让大夫人先经历一番苦痛,再要了她的性命。还好剂量不多,刘某用了药暂时稳住了大夫人的病情,不然她会一直这样癫下去,直至五脏六腑皆震碎为止……”
“竟有如此厉害的毒,那么依刘大夫所言,这毒是怎么下的呢?”
“孙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才疏学浅,平日里不擅长治毒之术,刚刚给大夫人服用的也是常用的解毒丹,能否一直发挥效用还未可知,万一稍后大夫人再次发作那刘某也不知该怎么办了。鲁阳郡主可是这方面的能手,在郡主面前,刘某的那点皮毛只不过是布鼓雷门、班门弄斧罢了,不知鲁阳郡主怎么看刚刚的事情?”
你一言我一语的,若是大夫人真的中了剧毒,早忙着去解毒了,还有心思在这儿推敲这个,上官心中冷笑面上凝了一层哀伤,“罗漪也没见过此症状的毒……”
“可是早上是刘大夫给大伯母服的药,然后大姐就一直在身边陪着了,从我跟两位姐姐进来这里之后就没有外人碰过大伯母啊,怎么会突然中毒呢?”玉竹忍不住说道。
“玉竹你错了,当然有人接触过母亲,就是你,上官罗漪……”孙玉晴满面妒恨,眼里怒火中烧,步伐极快的边说边从外头走了进来。
“玉晴?你不在母亲的身边守着,这是去哪儿了?”孙志典明显不悦,训斥道。
“父亲,刚刚老夫人着人让女儿过去,我就稍稍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是万万没想到母亲会出事儿啊!上官罗漪,都是你,是你给母亲下毒的!”
“玉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罗漪可是过来给你母亲诊病的!”孙志典冷声提醒道。
“父亲,您就是袒护她,她已经将我们母女欺负成这个样子了,母亲的性命险些搭进去,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打算袒护她吗?从早上开始我便没有离开过,她来了之后,母亲服用了她的药之后就突然这样,难道还不明显吗?不是她还能有谁?”
玉兰听到这里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刚想要起身说些什么,却被上官伸出去的手拦住了,看着上官微微摇头的动作,玉兰顺势又坐了回去。
“罗漪,你怎么说?”孙志典满面公正,一副主持正义大家长的模样。
“义父,罗漪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再无其他解释的话。
“看吧父亲,她素日巧舌如簧,现在连解释的话都没有,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她做的,来人啊,把厨房里上官熬药的方子和药渣给我拿过来,还有你……端药的丫头也有怀疑!”孙玉晴的纤纤玉指突然对准了绿萝,面容狰狞,十足是个替母亲讨还公道的大家小姐模样!
“大姐,你就这么笃定是罗漪姐姐做的,万一冤枉了好人呢?”玉竹索性跟上官一样不解释了,横着眼睛看向孙玉晴。事情从头至尾她都看在眼里,更在心里相信上官跟这件事情无关。
“好,既然妹妹已经问了,有父亲在场,我孙玉晴今天就给大家个说法,若真的是上官所为,她要为母亲所受的苦受到惩罚,即刻滚出孙府,再不许踏足一步,对外要公布今日所作所为,当众跟母亲下跪认错!若是我孙玉晴冤枉了上官罗漪,滚出孙府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