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拉住孙志典的胳膊就要大吼。却被他一下子弹开了。
“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孙玉雪突然疯了一样的挣脱开身旁丫头,“这不可能……”
见管家已经将公公送走了,孙志典扬了扬手,“把大门关上……”
伴随着轰轰轰的声音,孙府正门两扇大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皆议论着走开了,“原来之前所听到的都是讹传,什么孙府大小姐跟宁国公长孙厮混啊?明明就是弄错了,其实是孙府二小姐……”
“是呢,是呢,不过现在也算修成正果了,竟然得到了皇上的赐婚,小小庶女,能坐上宁国公府长孙侧室的位置也算不错了。”
“依我看,不过是合伙演的一出戏罢了,欲盖弥彰,用庶女来顶包嫡女所犯的错误,豪门大宅里这样的事情见多了……”
众说纷纭,街上人影渐渐远去。却留下了嘲讽的笑声萦绕不离。
表面上看的确是宁国公府与孙府的联姻,但实际上却不是什么好事儿,至少对于孙玉雪是如此,因为孙志典的一棒子。宁国公府失去了一个长孙,虽然他还活着,却已经生不如死,这样的仇怨岂会轻易罢休,定会将全部愤懑都施加到孙玉雪的身上,如此一来进入宁国公府,于孙玉雪来说,相当于坠入地狱。
所谓宁国公府与孙府的联姻虽然是想让两家和解,但双方都是傲气透骨的性格,怎会如此听任摆布。如果不出所料,这段婚姻只会加剧两府之间的矛盾纠葛。
见大门已经关上,孙志典回首便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打在孙玉雪的脸上,一旁的众人都惊呆了。上官罗漪却依旧表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幕。
而一旁的孙玉晴,简直无法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圣旨里居然对自己只字未提,那就是说自己已经没事儿了,全身而退!
看来母亲说得没错,父亲还是最疼爱自己,那些庶女。不过是生来给自己顶包用的。
这样想着,不由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上官罗漪敏锐的捕捉到了孙玉晴的面容,眸光放沉。
“父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流转,孙玉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所见。
这是她最擅长的戏码,苦情戏,看样子。似乎还企图有所挽回……但很显然已经回天乏术,圣旨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抗旨不尊更不是孙玉雪一个人的事儿,而要关乎整个孙府人的脑袋。
上官罗漪无奈摇了摇头,思绪却飘出很远。
前世。刚刚坐上皇位的夏明昭下旨将自己远嫁西疆时,孙玉雪是如何做的?她跟孙玉晴沆瀣一气,落井下石。
那时,在孙玉晴帮助下,已经坐上礼部尚书正妻之位的孙玉雪,没有送自己最后一程也就罢了,竟然在半路上拦路劫走了她所带去的所有嫁妆。还好,她指使人留下了自己的名讳:我家夫人说了,做大事都要留名,她做你妹妹这么多年,姐姐远嫁西疆也该留下点儿东西给她,这些嫁妆就勉强收下了,要想活命就不要声张,乖乖的到西疆享受你的好生活去。
没了嫁妆之后,车队的路程越发艰难,中途坚持不下去的走得走,散得散,能熬到到达西疆已经算万幸了,然等待她的却不是热情的款待,而是更魔鬼般的折磨。
二夫人见上官的表情凝重,不由关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上官罗漪愕然,猛地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勉强一笑,“没什么……”因为早早便猜到圣旨的内容,所以当下看到孙玉雪等人的反应,上官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孙志典的声音,“玉雪,你什么都没做错,错在生在孙家,长在孙家,如今咱们府的形势岌岌可危,身为孙家的女儿你就该有所担当,刚刚一巴掌是打你不识大体,这婚约可是皇上钦点的,当着公公的面儿居然还要反驳?府门口那么多百姓看着,你是想把为父所有的心思全都毁了才甘心吗?”
孙玉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觉得好陌生,他不是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了吗?为什么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老爷,你们都没错,就我们母女错了,我不该出身卑微,生出来个女儿不过是庶女,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任由你推出去当挡箭牌使,其他人闯祸了就要二小姐来承担,我们活该啊,我们活该如此……”三姨娘如同醉妇般突然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形象的开始撒泼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