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何必对着外宅的老弱妇孺?”
“孙志典,敢做还不敢承认吗?我就是想让你在一家老小的面前丢进颜面,我们十几个可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你出头了,就把我们抛之脑后,活活......"
“够了,张从,志典已经独自依约前来,院子里的所有女眷可以尽数放了吧?”
黑衣人的头目,仿佛没听到孙志典所言,将冷冷的剑锋搭在了孙玉晴白皙的脸颊上,原本以为父亲来了,终于有救了的孙玉晴脸色立时惨白。
“我们今日没别的意思,只想回来讨个说法,孙......大人,属下想您应该知道我所云。”
“不过是一条命,先把我家人放了,孙志典的命就在此,来取。”
领头的人脸色略有松懈,就在大家同时松口气的时候,守在宅子外的黑衣人速度极快的跑到黑衣人头目前,“头儿,外面有埋伏......”
在静悄悄的院子里,黑衣人声细若蚊,却惊醒了一众被蒙住眼睛的女眷。
“小人!”这是头目张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是上官广厦的手下,也是孙志典的手下,却在上官家被灭口的第二天被全部迷晕埋在土里,如果不是一个将士没有喝下酒他们十几个人的命都会就此葬送。
倘若大张旗鼓的到京都找孙志典算帐,等于把十条人命又送回去他手中,所以只能另寻他法。于是他们想起了这个外宅,扣留女眷,不过是想逼着孙志典出山。
他们却也想过在山下设人,如有埋伏立刻撤离,但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以孙志典的作风,既然敢独自前来,就必定做了后手准备。
头目张从最先劈开剑锋,直冲孙志典的头,一瞬间四周仿佛暗夜里的洞穴,飞出了好多护卫,树上、墙壁外......
只听??的一声,黑衣人头目飞出去的利剑被横剑拦住,孙尧一直躲在暗处,此刻一手执柄拦截黑衣人快攻,一手将手中另一把利剑丢到自家父亲手里。
孙志典领军多年,刀剑上的功夫自然不小,与孙尧俩父子并肩作战,毫不手软。
刀剑相峙的声音瞬间划破寂静的山间,被围在中间的女眷顿时都慌了,有的丫头因为害怕跑出圈子,沦为刀剑下的冤魂。
连连惨叫声在山间回荡,使宁静的早晨渗透着阴森的气息。
身旁丫头的动作扯动着主子们,二夫人耳畔流动,眉头紧锁,她不担心夫君孙志典,而是担心自己二儿子孙尧。
忽然,一声闷哼传入二夫人耳中,孙尧被利剑所伤。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二夫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身后的上官罗漪感觉到一丝不对,“不要动......”
只是一瞬间,二夫人下意识地停住了起来的动作,鬓间的璎珞啪的被横剑斩断。二夫人只觉得耳边嘤嘤作响,显然捡回一条命。
孙玉晴的心慌乱至极,刚刚黑衣人头目已经盯上她,如果父亲抵挡不住,她一定第一个遭殃。无奈眼睛被遮着,双手被绑着,只能用耳朵来判断。
黑衣人以少敌多,却保持着势均力敌,无奈孙志典这边援军越来越多,一个个黑衣人倒在剑下,头目张从明显着急了,擒贼先擒王,王的弱点就在他的女儿,张从辟剑向孙玉晴砍去,电光火石之间,孙志典猛然回头,一把拉住孙玉晴的胳膊,倾倒之下,孙玉晴被拉到父亲的怀里。
另一边,张从的剑已经收不回来了,只听一声尖叫,上官罗漪浑身一颤,这是二房夫人李氏的声音。
张从的剑本是冲着孙玉晴,却在她闪躲过后,刺中了其身后的二房夫人。就那么一剑,待拔出之时,汩汩鲜血从二房夫人心口中迸发而出。
老夫人一直睁着眼睛扫视四周,此刻见状,只觉天地一晃,整个人就要栽倒下去。
孙玉兰和孙玉竹听到母亲的惨叫声都慌了,却因双手被绑场面混乱根本不敢乱动。只齐齐的喊了一声“娘……”
孙玉晴在被揭下布条,看到血腥场面的瞬间翻了白眼,直挺挺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只听嗖、嗖两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手握剑柄的张从已经中箭倒下。接着,又是嗖的一声,最后一个还在挥剑的黑衣人应声倒下。
上官罗漪只觉手臂被猛地拉住,“低头......”听出是孙尧的声音,她迅速低下了头。
孙尧借势拉过上官罗漪,迅速摘下她的眼罩,一瞬间,阳光冲进目中,上官罗漪被血腥的场面震住了,宅内处处农田已经被血色染红,到处都是丫鬟和黑衣人的尸体,残臂断肢,惨不忍睹……
二房夫人就倒在面前的血泊中,老夫人已经被身旁护卫搀扶到一边,一众活着的女眷都被解开绳子和眼罩,拉到旁边安全地方,玉竹和玉兰两姐妹被摘下眼罩的瞬间已几近崩溃。
上官罗漪目光直直的定在一个方向,树丛上,一道身影也在注视着上官罗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