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瞒过谁。”路易说,“我就是想见见达弗里或者扎赫曼。”
“闭嘴!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些名字的?小心我用间谍的罪名砍你的头!”
“那么把我送到法庭也行。”或许巴黎法庭的法官能听进他的话,让他见见法务大臣莫普。
上校抿着嘴,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眼睛里阴郁一片,眸光动摇着。他仿佛在思考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冷哼一声。
“军队的事,那些只会写文书穿长袍的人什么时候管得了?你这个冒牌货,要是再嚼舌头,我连审判都不必,直接送你上路!士兵,把这两个人捆起来扔进去!”
在敌人众目睽睽之下,本纳里奥的突袭冲刺计划也发挥不出作用;他破口诅咒着被按倒在地,两手反绑。路易没有挣扎,只是叹了口气。
“还是关到仓库里。”上校下令,转头又往后边瞧了瞧。在人群中,有一个双手腕绑在一起的囚犯,被持□□的士兵看押着。上校不屑扔了个白眼,“这也是个假冒王储的蠢蛋,一起关进去。”
那人被推推搡搡地弄进去;代表希望的仓库大门再次发出沉重响声,锁了起来。
“唉呀~~”那人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气定神闲、从从容容地往里边走,“我的难兄难弟们呀,里边应该还有容纳我的地方吧?”
本纳里奥就懒得理会他,冲谷堆背后大喊:“艾迪!快过来帮我们解开绳子。”
那边艾迪期期艾艾地探头:“你得保证再也不做什么惹祸的事了!”
“解绳子有什么难的。”新囚犯潇洒一声笑,双手抖了抖,不知变了什么法术,粗麻绳就松开来,落到了地上。他冲本纳里奥一笑,“没办法,年轻时候被女孩子逼婚太多,逃出经验来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路易走去。其他人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他三十出头,年轻英俊,精神奕奕,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笑容是最受女性欢迎的那种,微微的忧郁,却又像阳光。他罗马人一样的黑色卷曲短发凌乱地散落,却意外地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磊落。
“我尊贵的殿下呀,”一边说着,他解开捆绑路易的绳子,“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狼狈相?”一身布衣可又挡不住高贵气质,新囚犯膝盖一弯,行了个礼。
路易湛蓝的眼睛闪着光:“芳芳!”
“各位先生、夫人。”艾吉永行了个礼,“原本我想,在国丧期间,法兰西无主的情况下,不适宜妄自怀疑一个人,也不适宜采取过激行动。但有人一再无视国家的需要、无视王室的稳定,非要以一己私利阻挠议事,那么我也就不得不出手了。”艾吉永公爵一手搭靠在圆桌上,另一手打了个响指。
门口一个待命已久的军官走进来,向众位权贵行李。
“先生们,想必我不必向您们介绍他了,”艾吉永的视线从黎塞留、孔代、孔蒂等人脸上划过,又转向三位夫人,“请容我向三位介绍,想必您们在宫中也见过,这位是警察总督,达尔比伯爵。”
“达尔比伯爵,请向我们说明一下,你在库宗小姐——也就是死去的那位侍女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玛丽抿着嘴,没有表态。
达尔比点点头,往前一步,从坏中掏出一封已经开封信来:“经过仔细搜查,我们从她梳妆盒的隔层里,搜出了她的遗书!”
“哦?可怜的孩子。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想必她一定是经过了痛苦的内心煎熬才选择这条路。遗书内容是什么?”
“她指控王储妃殿下逼迫她在国王的饮食中下毒!因为良心不安,她才决定自杀!”
该来的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