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琥珀淡淡的说了一句,撩起裙摆,起身走了出去。
谁知道,刚刚跨出车子,她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琥珀……”欧晓倩忙架住昏死过去的琥珀。
……
希尔顿酒店,
花灯初上的繁华商业区就在他的脚下,一片灯海,无限繁华。
他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微冷的风,喝着威士忌的烈酒。Beck,说对了,这场精心策划的“结婚贺礼”,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何琥珀如果知道是自己做的,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他们的关系本来已经闹得够僵了,现在他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们的关系还真是雪上加霜。
不过,他不后悔!
宁愿被她憎恶着,被她恨着,他也绝对不允许她从其他男人那里得到幸福!
她幸福了,他要怎么办?
酒瓶子早已经见底,他却还是了无醉意。
反着朝房间走去,温暖的大床就在眼前,他一头栽了下去,此次的冷奕旭狼狈至极。
……
钟景明短暂的震惊过后,并没有盲目相信,他撇开舆论的纷扰,开始调查事情的真伪。
他不相信,他绝度不相信!
何琥珀,他爱着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不会,上帝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他的!
钟景明现在已经成了当街围堵的耗子,人人都像从他的身上套出轰动性的新闻来。
忍无可忍的钟景明伸出打了几个记者之后,他们稍微收敛了些。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钟景明去拜见了何琥珀的母亲。
何母辗转了几个医院,终于在这个医院寻得了片刻的安静——这是一家精神病院。
钟景明来到何母的病房的时候,发现何母正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树,发呆。
他并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略微一迟疑,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何母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一样,眸子里了无生机,她呆呆的看着钟景明。
“你好,我想知道婚礼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嫁人之前,确实和其他男人有过一个儿子。但是,我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你。”
“那个孩子呢?”
“我交给了一对生不出孩子来的父母抚养。”
“他们姓什么,住在哪里?”
她顿了顿,凝眉思考着,最后才叹息般的回答道,
“姓钟,住在后海。”
钟景明一个踉跄,差点不稳的狼狈跌倒。
“我姓钟,我的父母也住在后海。”他愤怒,因为后海只有他的父母姓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非婚生的孩子,在社会上很难生存。”
“为什么不打掉,为什么不掐死他,既然不想要他,为什么还要将他生下来,让他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因为那个男人说会娶我,所以我才会生下你……我太蠢,被人玩弄了。”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个女人不但毁了他的人生,还毁掉了他刻骨铭心的爱情,毫无未来的悲凉压在胸口,让他窒息的想要去死。
何母看着他走出了病房。
艰难的下了床,攀附着门框,目送着他离开,她舍不得离开视线,怪不得她初次见他,就觉得面熟,原来……
“孩子,你不要怨我,那个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她没有工作,也没有人救济她,带着一个孩子,在那个封闭的社会中真的很难生存下来。
她绝望到极点,没有办法便抱着孩子去跳海,结果被一个钟姓的夫妇救了起来,她在后海的钟家住了整整半年,知道钟家夫妇无法生育,知道他们的心肠很好,她便将儿子留在了那里,只身一个人离开了。
人都说命运是惊人的轮回往复,
何母,何琥珀,
两个人的命运是惊人的相似,都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结果葬送了半生的幸福。
只是,何母心太小,她没有何琥珀的达观和宽广的胸怀,她可以放下那段爱恋,选择新的幸福;而何母却永远都活在那一场无果的爱情阴影中,即便是后来在嫁人,也不过是强颜欢笑,无人处落泪罢了。
她跟了那个男人整整六年,
将最美好的年华给了她,
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的时候,她却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和富家千金结婚的消息。
“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