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我之前没有明说，和你无关。”陶楚涵见赵母愧疚的模样，决定还是不说他的眼中他们其实就是一团黑了，只是很晦涩的说，“我还得了脸盲症。”

“脸盲？”

“除了赵崇杉脸上有标识之外，其他人我一般会等你们先说话，根据你们的声音判断，我并不认得你们的脸，现在不行以后，大概也不行，这种症状不会因为相处的时间变长而得到改善。”

陶楚涵觉得还是大概说下的好，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万一哪一天他不小心认错人，那就太伤人心了。

“这也是……”

陶楚涵看着赵母身上那身旗袍点点头，“这的确也是车祸后遗症之一，并不是生来具有。”

“小涵。”万怡娴突然母性大发，陶楚涵在她严重除了救命稻草需要供着的身份，有多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陶楚涵很是轻松的笑笑，一边再次拍掉赵崇杉不安分的手，“我也因此能见鬼，多了一个混饭吃的技能，除了作息颠倒之外，在别人眼中是个怪人，其他的都没有影响，我能生活的很好，工资也够高，还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什么不好。”

万怡娴突然觉得更加同情陶楚涵了，不，不是同情，是心疼，她很清楚自己的同情对他的坚强是一种亵渎，她是真的心疼他，在她眼中，他也就跟自家正读高三的小儿子一般大。

倒是赵元泓顿了一会，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没了笑意，“小涵，学校的事情是我为难你了。”

一清楚当初陶楚涵退学的原因，赵元泓也明白自己的提议对他来说不是帮助，即使打着对他好的名义也一样，那只是一种变相的欺负。

“如若小涵你想继续学业的话，我们可以请家教。”赵家有钱，既然学校的路子走不通，那就换一个方法，“至于毕业证，到时候我请校长来家里为你单独设考就好，文凭也会有的。”

从政这么多年的赵元泓思维方式活跃得很。

“谢谢赵叔叔替我着想，还是不用了，我有吃饭的生活技能了不是吗？”陶楚涵觉得气氛有点沉重就立马选择转移话题，“这几天晚上我可能要出去，所以麻烦给我留个门。”

其实陶楚涵可以回自己的房子那边住的，只是赵家人，相处了几天，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得下了，他们为了赵老大对他很贴心，不会为难他，也没有上辈子他见过的那些世家子弟高人一等的模式，送走母亲之后再次回到一个人独居的陶楚涵确实有些期待有同居人的生活。

虽然他们都是黑坨坨，可好歹是人不是，赵宅这边的风水也特别好，比他居住的那处肯定要好了不是一两点，毕竟是大家族在一千多年前就划好了的地址，他住在这里觉得身体都要比平常轻松几分，吸入体内的气体让他更加舒畅，还有一个他虽看不顺眼但关键时候能帮他洗洗眼的赵老大。

“小涵，你这么晚……”想到刚刚了解到的情况的万怡娴又立马改口，“你晚上出去是为了工作？”

“嗯，铭豪那边的事情需要调查。”既然接下了他也不会含糊。

“你要晚上出去查那个女鬼的身份？”一直没吭声的赵崇杉突然开口了，还趁着语言引开陶楚涵注意力时，去抓他的手，想要贴着他的皮肤，触碰他。

陶楚涵也不含糊，再次打手，挑了挑眉，看着赵崇杉和所做动作挂不上关的一本正经的脸，眼中颇有警告的意思，“必须弄清楚前因后果，只有完成她的遗愿，她才能去投胎。”

“把画像给我，我来查，你晚上不要出去。”赵崇杉白天要上班，晚上可以话大多数时间缠着陶楚涵，可也不是所有时间，一想到他休息的时候陶楚涵离他很远他就觉得不能接受。

既然不能接受，他自然就要找方法杜绝。

“画像，你们还有女鬼的画像，怎么来的？”万怡娴突然有些兴奋，活到五十岁她还从未见过鬼。

赵元泓也很是好奇，可不会像妻子那般表现的如此明显，他只是委婉的说：“叔叔我也可以帮忙。”

因为祖上遗训，赵家子弟皆信世间存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他们好奇却不会去过分探究，可陶楚涵在赵家的出现，突然给了他们一个发泄好奇心的渠道。

陶楚涵很是大方的把画像递出来，这并不是不能见人的东西，不过他原本是想摆脱附近的鬼帮忙的，今夜准备去采办贿赂的东西，若是赵家人愿意帮忙他倒是省了麻烦。

这个世界即使有鬼也还是很现实，鬼不见得比人消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