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素琴和易芷寒同时开口询问道。只是听到对方的发问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水素琴还好说一点,是以任笑天的姐姐的身份说话。易芷寒却闹了一个满脸通红,总不能把自己说成是恋人吧。
在任笑天离坐之后,周绍松就已经从任笑天丢在桌子上的寻呼机中,看到了寻呼内容。作为警方的领导,当然知道死人的事情十分麻烦。
看到任笑天接好电话,周厅长关切地问道:“小天,具体情况怎么样?”
任笑天简洁地介绍了一下事情的全过程,然后说道:“周厅长,伯伯、阿姨,我恐怕要立即赶回去才行喽。”
“那个李震民混账,全不把老百姓的利益看在眼中。你们所的那个老韩也是糊涂,只要人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就要注意安全防范才对。光是好心肠,那是办不好事情的。”周绍松不满地评价说。
吴启明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古鹏说:“小古,去让小车班派上一辆汽车,送小天连夜赶回去。发生了这么样的大事,一所之长不在位置上,是容易让人说闲话的。”
“来,小天,这些东西,你带在路上吃。不要急,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过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何文秀就已经让厨房里打好了一个食包。
周绍松只是把任笑天送到门口,拉着手叮嘱说:“小天,不要急。我会打电话给罗定山,有什么事情他会帮助料理的。”
“小天哥,慢慢走。”
“小天,不要着急哦。有事就打电话过来,叔叔和阿姨会帮你的。”
“小天叔叔,我等你来陪我玩噢。”
水素琴和易芷寒加上小海,一直把任笑天送上了汽车。他们在为任笑天担忧,这种死人的事情可不好处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皮磊志窥伺在一旁。
夜幕笼罩着大地,清冷的月色从薄薄的云纱里透出,将一缕淡淡的清辉洒在大地上,把公路两边的森林、村庄、田野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拥抱了起来。
任笑天递了一根香烟给开车的士兵,就打开何部长准备的食包吃了起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事情,先填饱肚皮要紧。他也知道,起码要到深夜才能回到海滨市区。一旦到了派出所,也就没有吃饭休息的时间。
此时,不管自己怎么样的急躁,也是无济于事。反而倒不如静下心来,吃好休息好,再好好思索一下,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任笑天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接下来,他给自己点燃了香烟,默默地思索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韩启国介绍的情况来看,派出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责任。既没有打,也没有骂,就连做形式的关押也没有。如果要说有责任,还是要在政府那一头。
伍建国死亡的真正原因,还是对政府强行拆除自家房子的不满。问题的关键,是死者的亲属正处于激动的点峰阶段,根本听不进警察说的话。
要想让派出所从漩涡圈子中跳出来,那就要主动放下自己的身架,邀请检察院来介入。把话说白了,人家死者亲属怀疑是我们刑讯逼供造成的死亡,那我们就主动让检察院来调查。
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找到那两个当事人,事实胜于雄辩,也就能赢得死者亲属的谅解。整个事件的处理并不麻烦,要说有问题,那就是在两个方面。一个是那两个目击者,另一个,当然就是李震民喽。
如果有人做通了那两个目击者的工作,阻止他们出来作证,那警方的处境就将会是十分尴尬。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死者的身上确实是有伤。没有目击者的出面,就很难说得清是在现场上被打,还是在派出所内被打?
整个事件调查下来,显而易见是海东区政府强行拆迁所造成的后果。没有他们的强拆,就不会造成居民与政府工作人员之间的碰撞。没有李震民的施压,也就不会有皮磊志下令采取强制措施。
正是警察与居民的冲突,才会造成了伍建国的受伤。也正是采取强制措施,把伍建国带离现场进行关押,并且出现了房屋被拆的既成事实,才会让伍建国对生活失去希望,萌生死的念头。
李震民是个政客,对这中间的利害得失当然会分析得清清楚楚。他要想回避责任的唯一做法,那就是把水搅浑,让死者亲属弄不清伍建国死亡的真正原因,这是最为有效的途径。
要想把事情能够回到本来面目上去,那就要韩启国能真正理解自己的意图才行。任笑天在自己内心之中祷告着:“老韩呵老韩,这件事情上,你可千万不能糊涂呀。”
那时没有什么手机,在汽车上当然也就没有办法来进行催促。任笑天只能是指望韩启国不要误事,其他则是什么办法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