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堂,男46岁,身高185公分,体力健壮,在村子里以力大而著称,长着比较茂密的络腮胡子。这些条件,都比较符合罪犯的基本特征。”听到任笑天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来了精神。
做刑警的人,不怕事情多,就怕没事做,就怕找不到符合条件的侦查对象。既然有了这么接近的对象,当然很开心。只是,一个村主任,会作这么样的案件吗?
这一点,倒是没有多少人会提出疑问。在广袤的农村大地上,相当一部分农村干部,等于就是当地的土皇帝。村民的老婆,等于就是他们的后宫。做得过分一点的人,就连人家没有出嫁的女儿,也要伸手染指。
问题的关键,这个李跃堂,是这样的人吗?在场的刑警,看多了农村的落后,也看惯了农村那些污秽的事情,当然不会把李跃堂这种什么官衔当作一回事。
别说是在农村里,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省部级官员,又有多少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呢?被人家弄上了艳照门,还照样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在谈女朋友哩!
至于李跃堂是张粉香老公的叔叔,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在农村,扒灰的事情多着呢,这并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什么叫扒灰?这是一个形容乱*伦的词语,是专指公公和儿媳之间发生性关系的乱*伦。
关于‘扒灰’一词的来历,有许多种故事传说。有一种说法是:庙里烧香的炉子里,焚烧的锡箔比较多。时间长了,就形成了大块,和尚们就扒出来用以卖钱。后来庙旁的老百姓知道以后,也来炉子里偷锡。因为锡与媳同音,就引申为老公公偷儿媳的隐语。
公公都能如此,做为叔公的李跃堂做这种事,更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大家没有表态的原因,是等着任笑天的进一步举证。从刚才的发言中,他们已经看出小伙子说话做事都是有板有眼的,不会仅凭这么几句话,就作出如此结论。
任笑天从前期的走访中,觉察到樊群林不是此案罪犯以后,就把罪犯圈定在张粉香家的附近,并且对体貌特征进行了明确的勾画。为了这事,任笑天曾对张粉香布置过工作,请她帮助在全村找出符合条件的对象。
在任笑天陪两个美女到会所唱歌的第二天上午,他就又再次去了小李庄。
“任所长,你要放人就放人吧,我也不再找那个樊群林的麻烦,这个事情,你也就当作没有这回事吧。”张粉香的脸色显得很憔悴,仿佛是一宵未睡的样子。
原来那个口无遮拦的张粉香不见了,而是变成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甚至还苦苦哀求任笑天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这样的答案,当然会让任笑天感觉到失望。
让警察放手不侦查,任由罪犯逍遥法外,任笑天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在头脑中反复思索着,这中间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任笑天在再三启发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也就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直接找到了村子里。还好,村里的治保主任,是个刚从部队退伍回来的老兵。军人的那种血性,还没有被生活的折腾和社会的熏陶给抹杀掉。
他听任笑天说出要找的嫌疑对象那些基本特征以后,第一个就把李跃堂的名字给报了出来。这倒也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而是任笑天所描绘的画像,实在是太象了一点。
张粉香老公的父亲去世得早,从小到大,都是李跃堂这个亲叔叔一手照料。成家之后,也得到了做村主任的叔叔很多帮助。不然的话,单凭张粉香一人之力,也是难以独力支撑起这个家的门面的。
李跃堂经常帮侄媳妇的忙,当然也少不了会和‘黑虎’打交道。时间一长,‘黑虎’看到李跃堂到了以后,当然也会摇尾巴,而不是发叫威胁的吠叫声,更不会将背脊上的毛竖起来,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现场上捡到的塑料手电筒,也被李跃堂的邻居给认了出来。说那是自己家中的电筒,上面有一个香烟烫黑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天晚上被李跃堂借用,后来说是酒喝多了,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
既然李跃堂有这么多的疑点,当时带队破案的熊克如,为什么会放过了李跃堂,却把根本沾不上边的樊群林给送下了监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