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赵朔蹙眉。
李焕颔首。
看样子,各方势力都开始往京城靠拢了。
很好!
很好!
养心阁外头,叶尔瑜与杏儿远远的站着,方才听得里头有动静,后来又闻得养心阁内传出的浓郁药味,想来夏雨真的中招了。
杏儿讶异,“小姐,你说那几个字,怎么就有这样大的效用?这一次,夏雨应该活不成了吧?”
叶尔瑜冷笑,“你以为那是鹤顶红吗?那女子可是说了,只能要夏雨半条命。若要夏雨死无全尸,就得拿她的另外半条命。”
“如何拿?”杏儿不解。
“我怎么知道。”叶尔瑜轻斥,“去那里留个条子,就说我想再见她。”
杏儿颔首,“是。”
看样子这女子确实是夏雨的克星,不过是一张纸条,白纸黑字的就已经重创了夏雨。来日若是再略是小计,想来夏雨这条命,都要折得不明不白。
果然是极好的。
不费吹灰之力。
洛花正走出养心阁,小厨房里的蜜饯没了,还想着去大厨房里拿一些,谁知道恰巧看见叶尔瑜与杏儿离去的背影。
娇眉微蹙,这两人平素就与夏雨不对付,怎么如此之巧,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家公子刚刚躺下,她们这两个女人就在外头候着,等着看笑话,也不知存的什么心。保不齐,就是她们捣鬼给送的什么条子。
当然,洛花也只当这是自己的瞎想,实则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叶尔瑜可是将来的睿王妃,是将军府出来的二小姐,谁会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下作勾当,害人性命。
洛花撇撇嘴,悻悻的留着一根心头刺,朝着大厨房走去。
公子醒了便要喝药,没有蜜饯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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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府。
一曲音罢,如玉的指尖灵巧的摁住了颤动的琴弦,羽睫微扬,一张美丽无双的容脸上,逐渐浮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寒凉。却又在转瞬间,笑靥如花。
“姑娘的琴弹得真好听。”浮月奉茶。
疏影嫣然轻笑,“技艺生疏了。”继而抿唇微怔,“东西可都拿回来了?”
浮月点了点头。
蓦地,疏影抬手,示意浮月莫要出声,这才快步走向门口。门外有个扫地的粗使婢女,正在细细的扫着飘落回廊里的雪花,免得到时候雪融滑脚。
“姑娘,是小梅。”浮月笑了笑。
疏影松一口气,这丫头确实是流澜阁的丫鬟。打从她住进来,就已经在这里伺候了。一惯的笨手笨脚的,还不懂看人脸色。木讷得只会扫地擦桌板,一脸的傻样憨态,连倒杯水都倒不好。
“姑娘。”小梅慌忙上前行礼,使劲的用手搓着衣裙,许是沾了雪,手上有些潮,所以才会这般失礼。可当着疏影的面,这般粗俗不堪,疏影的眉头都紧跟着皱起。
“走远点,这不需要人伺候。”疏影转身进门。
小梅起身,“诶”了一声就拽起来扫把往回廊的尽处去了。笨手笨脚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烦。若不是自己无权无势不当家,疏影早就让人换了这个丫头。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也不知道留着她做什么!除了力气大,吃饭多,真当一无是处。
“小梅当初卖身葬父,郡主瞧着她可怜,给买回来的。她感念郡主大恩,不要工钱只要温饱。府中之人见着她有时候傻乎乎的,所以也都可怜她。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只有待在侯府。不管有用没用,郡主和侯爷也都善待与她,没赶她走就当是施舍。”浮月道。
疏影冷笑两声,“可怜?”
当初她也觉得自己可怜,可也要有人能怜才行。无人可怜,却顾影自怜,这只是自掘坟墓。
浮月轻叹,“对了姑娘,下着雪——明日还去不去?”
“约好了?”疏影问。
浮月颔首,“是明日午后没错,只是此去太远,若来不及赶回来,侯爷那头问起来不好交代。”
疏影缓步走回桌案边,徐徐坐定,“既然是明日,想来也不打紧。看样子,是奏效了。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少傅府的动静。”
浮月一怔,“不去睿王府?”
“睿王府的口风太严,你去了只会惹人怀疑。去少傅府便是,看看夏雨有没有去找过梁少傅。”疏影抿一口香茶,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浮月转身往外走。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的落在桌面上,无声无息的写下三个字:梁以儒。却在收笔的那一瞬,攥紧了桌布,眸色冷然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