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在生气,季茉眉头轻蹙,她不想让他难过,“等一切平稳顺利了,再结婚,好吗?”她轻声询问。
见他不回答,她又说:“我希望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没有不稳定因素存在。我保证,等把叛徒处理了,就结婚,好不好?”她知道她的迟疑让他有些难过,可她也不想违心应了下来。
“你说的?”晏熠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季茉点头,“我说的。”
晏熠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的口吻,“现在好了,又得重来。”说着,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下身下。
季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红,咬着唇,撇过了头。
晏熠邪恶一笑,他再一次吻上了那张唇。心里暗自决定着,他会加快脚步把该处理的都处理掉。
……
京城山上的别墅地下室里,不,准确的说,更像是古代的地牢。里面不见天日,潮湿阴冷。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季茉穿了一身黑白条纹套装,鞋跟走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步步下了台阶,就到了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一个轮椅。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坐在轮椅里,断了手掌的右手伤口结了痂,但依旧很吓人。空洞的眼睛向着有声音的方向,仿佛她看得见。
周芸芬颤抖着唇,左手想要紧紧的握成拳头,无奈根本没有力气。她看不见,但她听得见闻得到。这一股味道,就是那个曾经来养老院接近她的女人。
“季茉!”她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恨不得撕碎了名字的主人。
季茉扬了扬眉,走到离她还有一米远之处停了下来。越明不知道在哪里提来一张椅子放在季茉的身后,季茉落座,翘起腿,歪着头看着周芸芬,“原来,你还记得我。”
周芸芬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怨,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告诉她古媗没死。而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为了古梅南一家针对她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她问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季茉坐正了身子,十指相交,“你心里最恨谁?”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周芸芬不明她的意思,但是她很清楚她恨谁。恨古梅南一家,恨他们无情无义!
“那张照片,你夜夜枕在枕头下睡觉,真的能睡着吗?”季茉冷声问,她看到了周芸芬的手又动了动,嘴紧抿着。
“你是……古媗?”周芸芬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突然跳出这个名字,她说出来之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是古媗呢?儿子说了,他已经让古梅南一家断子绝孙。
季茉轻笑一声,瞬间变得阴冷,“当年你让他们一家骨肉分离,阴阳两隔,冤死异国。你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有同样的遭遇?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最毒毒不过你周芸芬的心。调教出了一个好儿子,接近古媗,夺权夺利,再杀而取代。我想问你,当年除了古梅南没有救你池家,可有做过对不起你池家一星半点的事?我再问你,你谋杀了你曾经的好友,害了他们的女儿,夺了他们的家产,夜夜可睡得着?”
“你又可想过,这瞎了这双眼,是不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你是否还想过,终有一天,有人会为了他们报仇,将一切的一切,都还给你们?”
季茉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周芸芬。她声音冰冷,咄咄逼人。看着周芸芬颤抖着手,她冷笑的坐了回去。
如果当年查出了父母的死并非意外,又怎么可能让池希文钻了空?如果不是她大意,父母怎么可能十几年未得沉冤?
“是他们见死不救。我眼看着我丈夫跳楼,经历着家破人亡!”周芸芬吼。
“他们不欠你!”季茉怒。
一句话,让周芸芬愣了神。
“古家不欠你们池家,而你们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季茉盯着周芸芬,“不是他们让你们家破人亡的,是你们自己害了自己!”
她已经不想再跟周芸芬说什么了。人啊,永远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却从来看不到自己的责任。或许正因为她这样极端的想法,错误的想法,才误了池希文一生。活在仇恨里,一生的目的是报仇,这样的人生,如何会善终?
季茉走后,周芸芬还没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液体浸了出来。
他们不欠你!
古家不欠池家。
脑子里闪现出曾经两家友好的画面,古梅南和曲珍夫妻知道她怀孕后,笑着跟她说,如果是男孩,以后他们生个女孩,就结娃娃亲,亲上加亲。如果是女孩,他们也是女孩,那就一直生到有一男一女,怎么也要把这亲结成。
那时她还笑说,要是没有一男一女的话,岂不是要一直生到不能生了?
四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那场经济危机,或许,他们还如从前一样,亲如兄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古家,确实不曾欠池家!
许久不曾流过泪的眼睛里,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滴在她的手背上……
两天之后,晏熠告诉季茉,“周芸芬死了。”
季茉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送到池希文那里。”她没有一点感触,她不是圣母,那是害了她父母的仇人,她不会觉得可怜。
不知道池希文终于见到他一直寻找的母亲已经死了,会是什么样子。
在池希文在云市别墅门口看到母亲的已经开始发臭的身体时,京城里京中银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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