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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见状，信以为真，清了清喉咙开始说。

“刚开始我妈跟我说K市的元阿姨今天带着女儿来家里时，我就知道是你。”

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切都是事实，聂晓星一颗心发冷，可望着顾言的双瞳很平静撄。

“我记得你，但我记得的，是小时候可爱像小仙女的你。偿”

顾言看着聂晓星，心下实则很不肯定自己实话实说以后，等待他的后果是什么。

但此时此刻，他自己忽然也很想将一切都说透，说开。

于是深吸口气，继续道，“我很期待。因为我跟你一样，也始终忘不掉那个总是想方设法逗我说话的小女孩。潜意识下，我也一直在想见见她。”

聂晓星没说话，只听他说。

“我从我妈口气里就知道她的打算，我估计她知道付姨要带你来这里，就已经报了想让你当她儿媳妇的想法。

以前我妈也私自给我安排了许多场相亲，但每一次我都很抗拒，甚至都不愿意露面。

但你来的那天，我反常的竟然有些期待。”

顾言认真道，“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试试。”

聂晓星没让自己露出一点表情，看着顾言，“你看到我之后呢？”

“……”

顾言嘴角抽动了下。

双眼已经不敢与聂晓星太过通透的目光对接上，移开，盯着前方。

心虚的吞了吞喉咙，说，“我满怀期待的赶回去，看到你的那一刻，实话实说……很失望。”

聂晓星的心像是猛然间被顾言用力插了两刀，一双手控制不住的轻抖。

顾言没敢看聂晓星，是以没看到聂晓星颤.抖的双手，深呼吸一口，接着说，“你跟我想象中差很多。

我完全没想到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女孩儿，长大后怎么会变成像现在这样又干又瘦力气却反常的大的样子。就好像，彻底变了个人。”

“……所以你知道元阿姨的打算后，你才那么激烈的反对，甚至不惜不要风度的对我恶言恶语，用激烈难听的词语刺激我打击我。

因为你觉得你要是娶了我这样的女人，会让你丢人，对么？”聂晓星寒声道。

顾言沉默。

这时候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聂晓星心口很疼，仿佛他又将那两把刀往她心口又捅得深了些，疼得她眉头拧得很紧，“你对我大失所望，怕你会跟我这样的丑女人牵扯不清，你甚至连小时候的那点情分也不顾。

不对，不是不顾，你根本就是当做那一个礼拜的相处不存在，用那么直白的方式打击我，伤害我。

顾言，你说，长残了是我的错么？我伤害过你吗？我对你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你为什么就能那么伤我呢？“

顾言总算是听出不对劲儿了，屏息，猛地转头看向聂晓星。

当看到聂晓星对着他那双悲凉痛苦的双眼时，顾言心尖仿似被人剜了一块去，又疼又慌又怕，“小星儿……”

“你现在别说话，听我说。”

聂晓星汲气，眼角挂着泪，故作坚强的笑，“顾言，其实现在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我喜欢你了吧？”

顾言心脏揪紧。

听到聂晓星说她喜欢自己，顾言不可否认，就是在这一刻，内心还是无法抑制的涌出喜悦来，可这喜悦下，又添了很多的心酸和心疼。

他望着聂晓星，满眼的不忍和愧疚。

“我一直喜欢你。我不在乎别人对我外貌的评价如何。

他们可以随意说我丑，说我没身材，说我凶，说我像大力士，都没关系，我不在乎。

可是你不同！你是我喜欢的人，很喜欢的人。

你知道么？你每说一次我丑，每说一次我配不上你，说我就算整容也无从下手，我的心，就像现在一样！

由你亲手拿着刀子，在我心窝子一遍又一遍的捅着。只有我知道有多疼。而你，永远是站在旁边嘲笑我的痛苦和无力的那个人。”

聂晓星眼泪没忍住，还是掉了下来，她伸手用力的擦，可擦也擦不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