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拍了下自己的耳朵,松开了聂晓星的睡衣,“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其实是想看你锁骨下有没有伤。”
“你龌龊!”聂晓星信他才有鬼!
顾言,“……”
……
顾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盒药膏,盯着聂晓星的锁骨,认真的给她抹药。
虽然顾言在帮她,但聂晓星全程黑脸对他。
顾言擦完锁骨,又把聂晓星的两只睡衣袖子给推了上去。
看到那两只瘦得不能看的胳膊上斑驳的青紫,顾言呼吸一下粗了,怒火在他眼眶里燎烧。
“你特么是不是女人?”
顾言蓦地瞪着聂晓星吼,“伤得这么重,你不知道哼一声?”
聂晓星,“……”脸更黑了!
负气的就要拉下袖子。
“聂晓星,我特么现在没跟开玩笑!”
顾言抓起她的爪子丢来,沉狠道,“你现在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那些人是什么来头!老子非得卸下他们两条胳膊不可!”
聂晓星心尖猛地被撞了下,蹙眉盯着顾言。
顾言给聂晓星抹药,抹了半天都不见聂晓星开口,不耐的瞪她,“看我干什么?说啊!被打傻了?!”
聂晓星嘴角抽了抽,“你问这些干什么?又跟你没关系!”
顾言不说话。
聂晓星见状,一颗心,便不由得往下落了落。
顾言将聂晓星的两只胳膊仔细擦上药,才从将腿从她身上拿开,拧紧药盒丢到聂晓星身上,“早点休息!”
说完,顾言插着兜,朝门口走了去。
她不说,以为他就没办法知道?!
那些人,敢动他顾小爷的人,简直不知死活!
给小爷等着!
聂晓星看着顾言走出公寓门口,关上门,眼波剧烈浮动。
放在腿上的手摸到那盒药膏,聂晓星垂头看去,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刚才某小爷认真给她擦药的模样。
聂晓星将药膏握紧,双眼亦随之紧紧闭上,阻止自己再异想天开下去。
他那么嫌她。
又怎么可能……
他之所以管她。
大概也是看在元阿姨的面子上吧。
……
离那晚发生那件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聂晓星照常上班。
这天下班。
聂晓星步行路过陆之勤所住的那栋公寓大楼,想起他胸口的伤,便从包里翻出新买的手机和陆之勤之前递给她的名片。
聂晓星刚将名片上的号码输进手机里,正要拨出。
“晓星。”惊喜的男声适时从前传来。
聂晓星悬在拨出键的手指停顿,抬眼看去。
就见陆之勤一脸欣喜的朝她这边快步走来。
聂晓星也不由挑挑眉毛。
“晓星,你是来找我的么?”
陆之勤双眼清亮,盯着聂晓星。
聂晓星举了举手机,“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听到聂晓星这么说,陆之勤眼底的光芒越盛,灼灼的看着聂晓星。
聂晓星双眼微不可见的闪了下,说,“我想问你伤好得怎么样了?”
“已经不怎么疼了。”陆之勤说着便要去拉聂晓星的手。
聂晓星不动声色的将双手往后放了放,抬脸看着他,“我没别的事。听到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放心了。”
陆之勤双眸缩了缩,收回手,“你吃饭了?”
“我刚吃过了。”聂晓星说。
陆之勤目光倏地转深,盯着聂晓星,“晓星,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聂晓星怔了下。
“现在看来,好像只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陆之勤声线落寞。
聂晓星捏了捏手里的名片,“我很感谢你上次救了我……”
“晓星,如果那晚不是你,而是别的什么人,我只会报警,不会冲上去。”
陆之勤盯着她,缓慢说。
聂晓星眉心跳了下,两片唇也抿紧了。
陆之勤在这时朝聂晓星跨了一步,眸光仍紧欔着她,声线深沉,“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到没有存在感的学员,你刚开始甚至连我叫什么都不愿知晓。
可是,你对我来说,却是不一样的。我喜欢看你在训练室轻盈旋转,却腿腿生风的样子。
喜欢看你额角挂着汗珠,双眼黑亮坚定的样子,我也喜欢你不苟言笑,冷得像是太阳都暖不化你的模样。晓星,我……”
“陆之勤。”
聂晓星冷静截断陆之勤的话,眸光定定看着他,“说实话,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奇怪。因为在我看来,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注意到我这样的……”
聂晓星顿了下,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他说我连女人这两个字都称不上。”
他?
陆之勤喉头堵塞,“这个他,是上次那位顾先生么?”
聂晓星轻皱眉,贝齿轻咬了住下唇。
陆之勤见此,便知自己猜对了。这下,便不仅是喉咙堵住了,连心也跟着堵了。
所以,他还是晚了一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