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星眼阔微微睁大。
付如意抬手擦了擦眼泪,在聂晓星手臂上的手往下,握住聂晓星细瘦的手,“晓星,如果你嫁进顾家,嫁给小言,你才算真正摆脱过去,摆脱那些人,重新开始生活。”
“你想,如果你元阿姨知道你……你大学没毕业,工作又那么危险,以前甚至还……”
付如意看到聂晓星脸色陡然苍白,不忍再说下去,可又……不得不说,“没有哪个家庭能接受有这样过去的你。就算我跟你元阿姨是好友,她只有小言这么一个儿子,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你。所以,我刚才不得已那么说。”
“……我不需要。”
聂晓星扣紧手指,冷静的看着付如意,“我不需要那样的婚姻。我更不想这样欺骗一个善良的人。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为我好,我都要跟元阿姨坦白。”
“晓星,你别这么执拗好不好?”
付如意焦急的盯着她,“我们现在需要你元阿姨。你看看你爸爸现在的样子,你再看看我,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不觉得。”聂晓星抬抬脸,表情坚定,“K市如今我们是回不去了,那就不要回去。我们就在Z市,或者去其他城市。我们有手有脚,可以自力更生,没必要非得依附别人,连累别人。我现在就去跟元阿姨坦白。”
“晓星!”
付如意紧托着她的手,眼泪一下飙了出来,“如果你现在去跟你元阿姨坦白,你元阿姨要怎么看我?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元阿姨?我还不如死了!”
她可以被所有人看轻,就是不能被她曾经最好的姐妹,曾经落难的姐妹看轻。
她的自尊心受不了这样过的拆穿!
她无法想象,当谎言揭穿后,元熹禾看她的眼神……也许轻蔑,也许失望,也许憎恶。
但无论哪一种,她都受不了。
聂晓星难以理解的看着付如意,“既然没有办法承受谎言被拆穿的后果,你刚才就不应该撒那样的慌。”
“可是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付如意摇头,哀求的望着聂晓星,“晓星,就当妈妈求你了。不要告诉你元阿姨行么?”
话到这儿,付如意见聂晓星还是一脸坚定,闭了闭眼,语气又低了分,“你,你要说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是今天?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你再去告诉你元阿姨行么?”
聂晓星皱眉。
……
眨眼间。
聂晓星到Z市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
在这一个礼拜,她们住进了元熹禾帮她们找的两室一厅的公寓。
元熹禾说,这套公寓是她一个朋友的,她朋友闲置着也是闲着,知道元熹禾在找房子,是要免费给元熹禾的。
但元熹禾不好意思白拿,那位朋友便以每个月一千五的房租租给元熹禾。
一千五租一套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房子,其实也跟免费差不多。
付如意和聂方升看到这套公寓很高兴,而聂晓星却有种被大石头压着心脏,透不过气的沉闷感。
这一个礼拜,付如意和聂方升沉浸在住进“新”房子的喜悦里。
聂晓星则每天在外到处找工作。
最终,在一家跆拳道公司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试用期两个月,试用期间,每个月不含补贴三千五,外加提成。
过了试用期,工资翻倍。表现好,还有可能再加。
虽是兼职,但每周必须有两天全班,其余五天,有四天上班时间不能低于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聂晓星每个礼拜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当然,如果这一天,她没有别的工作的话。
……
这天,聂晓星是晚上的班,下班回家会路过一家酒吧,算是必经吧。
聂晓星穿着破洞牛仔裤和白色T恤,肩膀挎着一只黑色铆钉背包,刚从酒吧路过,几道魁梧的身影蓦地从酒吧拐角窜了出来,径直朝她这边冲了过来。
聂晓星反应机敏,当即掉了头,往前紧走两步后,蓦地抓过背包另一条背带背在肩上,狂奔。
与其同时,那几道黑影也猛地疾奔追了上前。
聂晓星和这几道身影在这一条街上跑得没影时,从酒吧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女人娇滴滴的看着身侧的男人道,“顾小爷,这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去我家,人家给你看更好看的。”
顾言眯眯眼,从街道尽头收回目光,嘴角邪佞勾着,似笑非笑的看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