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节,靳橘沫的声音一下低了好几度,错愕的盯着容墨琛,“怎么会?”
“嗯哼。”容墨琛瞧着靳橘沫那震惊的小傻样,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
靳橘沫惊讶又好奇,“你什么时候帮我恢复的靳橘沫的身份啊?”
靳橘沫在几年前已经出车祸“死”了,所以“死”了的靳橘沫怎么跟他扯结婚证?
除非他已经帮她恢复了未亡人的身份。
可,他是什么时候替她做了这些?
容墨琛眯眯眼,轻扯薄唇看着前方,沉默了片刻,才徐徐开口,“早在我知道你还活着时,就让大哥帮你恢复了你未亡人的身份。而在我和你领证后不久,我便将兮兮和寒寒的户口落实了。”
“大哥帮忙的?”靳橘沫惊愕。
“嗯。”容墨琛只淡淡嗯了声,没有细说容司南是怎么帮的。
靳橘沫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好几分钟没有说话。
容墨琛挑眉,斜睐了眼似是出神了的靳橘沫,缓声道,“容陌兮,容陌寒。你满意么?”
“......”靳橘沫一怔,抿紧唇看向他,语气里分不清不满还是别的,小声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做的这些?”
容墨琛眼眸顿了顿,看了眼靳橘沫,见她小脸微微拉着,便以为她气他做这些之前没有告诉她,给兮兮和寒寒改名时也没有告诉她。
薄薄的两片嘴唇抿了口,柔声道,“生气了?”
“哼。”靳橘沫把头偏到一边,“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真生气了?
容墨琛看着她轻绷的侧脸,黑眸快速掠过无措。
几分钟后,容墨琛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侧眸盯着靳橘沫看了会儿,道,“别生气。”
靳橘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道歉道得太没诚意!差评!
容墨琛见靳橘沫没有反应,哄人技巧为零的某人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车内诡异的安静了一两分钟。
还是靳橘沫先扛不住,在心里轻叹了声,转头看向他。
见靳橘沫终于肯看他,容墨琛眼眸明显闪过一道亮光,双眼深盯着她。
“想我不生气对不对?”靳橘沫说。
容墨琛毫不犹豫的点头。
“要我不生气可以,不过你得跟我保证,以后做什么事之前都要跟我商量......”
靳橘沫停了下,补充道,“至少得让我知道,别把我蒙在鼓里。”
容墨琛黑眸微闪,点头,“好。”
靳橘沫盯着他,“真的?”
“嗯。”容墨琛勾唇。
靳橘沫不信邪的又望着容墨琛看了会儿,才松了口气,对他挽唇笑道,“不过兮兮和寒寒的名字,取得不错。”
容陌兮,容陌寒,好听!
容墨琛自信而桀骜的挑唇,仿佛在告诉靳橘沫,也不看他是谁,取得名字能不好么?
靳橘沫一眼便看出他心里所想,无奈的笑,“你就不能谦虚点啊。”
“我为什么要谦虚?”容墨琛说着,忽然倾身一下解开靳橘沫身前的安全带,饶是怀孕五月后增重了不少的靳橘沫仍是被他轻轻松松便掐着腋窝提拎了起来。
坐在他坚.硬的大.腿上,靳橘沫一只手抚着胸口,幽怨的看着他,咕哝,“每次都来突然袭击这套!”
容墨琛一只手放在她明显隆起的肚子上,温存的看着靳橘沫,“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两个?”
靳橘沫好笑的看着他,“双胞胎哪有那么好怀?”
容墨琛不置可否。
靳橘沫见他垂眸认真覆在她肚子上来回轻抚的动作,不由好奇道,“容墨琛,你希望我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容墨琛毫不犹豫的说。
“......”靳橘沫一愣,“为什么?”
“不为什么。”容墨琛说。
靳橘沫咬唇,突然想到他和寒寒之间的相处模式。
但凡父子俩独处,总是沉默居多。
寒寒至今都不肯叫他一声爸爸。
而容墨琛也不太放得下为人父威严的架子,寒寒不跟他亲近,他也不主动跟寒寒化解。
靳橘沫看着也是头疼,不知道都搞不懂这两人是父子还是冤家!
所以靳橘沫觉得容墨琛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想要女儿,估计跟寒寒不亲近他有点关系。
靳橘沫想着,不由盯着容墨琛笑道,“老公,你不会是重女轻男吧?”
容墨琛盯了眼靳橘沫,“胡说。”
“那你干嘛不想要儿子,想要女儿?”靳橘沫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缠着他问,“是不是因为寒寒至今不叫你爸爸,所以你觉得儿子生下来肯定跟寒寒一样,跟你不亲,因此你想要女儿?”
容墨琛又盯了眼靳橘沫,淡淡说,“女儿像你。”
靳橘沫怔了怔,待明白他怀里的深意,心尖一下酥得都快化开了。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儿子,而是,他觉得女儿像她,所以他才想要女儿。
靳橘沫感动的捧起他的脸,用鼻尖蹭着他高挺的鼻翼,小声道,“可我想生儿子,生一个像你的儿子,跟寒寒一样像你。”
容墨琛看着她红润的眼睛,凑上薄唇亲她的唇角,“傻气。”
......
转眼,靳橘沫怀孕八个多月,肚子大得逆天。
要不是经宁医生确定,她肚子里不是双胞胎,她还真觉得她这胎怀的又是俩小人儿。
刚过完年,每个公司都似乎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忙碌。
容墨琛最近便是早出晚归。
这天傍晚,靳橘沫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里,客厅里恒温,可她脑门却不停的冒汗,整个人也有些坐立难安。
容正丰正在和兮兮寒寒玩儿,眼角撇到靳橘沫的反常,当即惊了惊,忙坐直身看着靳橘沫道,“沫沫,你怎么还流汗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靳橘沫皱紧眉,脸透着隐约苍白,看向容正丰的眼神儿却透着焦虑,“我没事爷爷。”
“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容正丰急了,“爷爷立刻给宁文清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靳橘沫没有反对。
事实上,她觉得肚腹处胀胀的,时不时有些轻微的震痛,而且伴随着心慌意乱。
容墨琛带着一身风雪从外回来,便见容正丰心急火燎的给宁文清打电话,而坐在沙发里的靳橘沫,整个背脊紧贴在沙发背上,身子瑟瑟发抖。
容墨琛心头猛然一沉,几个大步上前,甩掉手里的皮手套,握住靳橘沫颤动的手,黑眸紧凝,“怎么了?”
“老公,你回来了。”靳橘沫强撑,脸色苍白的看着容墨琛。
“不舒服是不是?告诉老公,哪里难受?”容墨琛呼吸沉着。
“......我,啊......”靳橘沫忽的轻叫,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容墨琛的手臂,汗水大滴大滴的从她脑门往下坠,“老公,我,我肚子疼,啊......越来越疼......”
“不,不会是要生了吧?”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谭玉听到客厅的动静,着急忙慌的跑出来,看着靳橘沫痛得小脸都有些扭曲的模样,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容墨琛背脊狠狠一震,看着靳橘沫的黑眸竟是掠过清晰的慌乱,“要,要生了?”
“啊......好疼。”靳橘沫嗓音里拖着哭腔。
容墨琛喉结轻滚,却还是盯着靳橘沫没有动作。
容正丰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拐杖抽去,急得低吼,“臭小子,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媳妇快生了,还不赶紧送医院?!”
“......”容墨琛瞳孔巨缩,狠吸了口气,这才陡然回过神,紧张得脸绷得像块坚.硬的石头,一把抱起靳橘沫,朝别墅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