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平色变,吼道:“陆雄!放屁!你别忘了我也是逐县人。”
张俊义脸肌抽搐,几乎咬碎满嘴钢牙,厉吼道:“传令,后队改前锋,全军回师清河县!”
魏德禄森然道:“要回你们回,老子不奉陪。”
张俊义冷然道:“眼下大敌当前,既然汝这般不识时务,那我也不便多言,汝可自行斟酌去留,驾。”
片刻之后,张俊义、张昌平等人率两千人马回师北上救援清河,而魏德禄则率千余叛军人马继续南下,前去镇守逐县。
又是整整一夜的急行军,次日凌晨,等张俊义率两千疲惫不堪的漳州府兵赶回清河县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又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整座清河县城四门大开,鸦雀无声,街市上行人绝迹,鸡犬不闻。
“怎么回事?莫非其中有诈?”陆雄神色一凛,沉声道,“不如先谴小队士卒进城查探。”
“唔!”张俊义目光深邃,应了一声,下令道,“大军城外休息,三军将士衣不解带,刀不离手!刘筒听令。”
刘筒策马向前,沉声道:“小的在。”
“你对这清河县熟悉些,即刻领军五百,前往城中打探,可有唐军埋伏。”
刘筒抱拳作揖,朗声道:“遵命。”
刘筒领了军令,点起五百精锐士卒从清河县南门进了城,而这时候,尽着缟素的唐军残部已经堪堪赶到清河县城城东十里。
这几日之间,清河县在叛军和唐军溃兵之间反复易手,城中百姓虽未曾遭受唐军溃兵茶毒,却已经寒了心胆,此时虽知叛军大军杀回,却没有一人敢开门迎接。
叛军既至,宁知唐军溃兵不会紧跟着又杀进城来?叛军的军队已经被唐军溃兵击败两次,又怎知不会有第三次?
刘筒搜遍全城毫无所得,遂下令强行逮捕了十数名无辜百姓,拷问之下方知唐军溃兵早已经离去多时,至于去向何处,城中刘守一、张老太爷、张揾等人的下落,却是一问三不知。
可怜他们不过区区一介升斗小民,如何晓得这等军机大事?
只得作罢,大军却不敢进城驻扎,只在城外扎下营盘,一面加强戒备一面多派探马四出侦察,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探马始才传回一条惊天噩耗——漳州城城沦陷了!这一消息着实让张俊义、陆雄等人大吃一惊。
这漳州城可不比复阳,清河只是座小小的县城,漳州城却是城高池深的州治所在,有足足一千精锐陆军清源军驻守,还有都尉罗通坐镇,凭白之下,即便是遭受数万大军围攻,也足以支撑上数月之久,常郢的一千不到的溃兵也并非天兵天将,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攻陷漳州城?
张俊义、陆雄等人的第一反应是其中有诈?等到从漳州城溃逃下来的残兵把另一个噩耗带给他们之后,张俊义、陆雄等人却相信了!真可谓是晴天霹雳,漳州刺史刘守一刘大人居然已经故去,可恶常郢和唐军贼军,竟然以刘大人的灵柩诈城,此等欺侮亡灵之事,也只有常郢这样的狡猾狡诈出身卑微的老匹夫才做的出来。
陆雄面有忧色,说道:“张大人,漳州城已陷,大人已死,事不可为矣。唯有夷陵诸县防备空虚,随时可能遭受唐军溃兵袭击,若有差池,我等后路绝矣!不如引军回兵固守,静待陈使君派来新任刺史和精锐大军,然后再作计较?”
张俊义默默点头,叹道:“罢了,罢了,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