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义听罢长叹一声,说道:“大人,今日之事仲达本不该多说,可有一言却不吐不快。”
刘守一冷幽幽地摆了摆手说道:“且说说吧。”
张俊义道:“智计远胜我等,唐军不过区区千余人马在他的统驭之下,已然不可与昔日南唐弱军同日而语,学生看来,常郢这老匹夫绝非等闲之辈,仅凭这一千人马,便可将我漳泉数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怕诸葛卧龙,孙武之辈再世也不过如此吧,眼下唐军攻我漳泉已有快三四日的时间了,细细想来,咱们似乎一直都是在被唐军牵着鼻子走,交手数次也是一直未占上风,再如此追剿下去恐不是办法,若行事不慎恐反被唐军溃兵所趁,不如退兵据城而守,静待唐军溃兵来攻,方为上策。”
刘守一心灰意冷,冷冷地瞥了张俊义一眼,对他的看重和信心渐渐的丧失,阴声道:“仲达意欲本官速死否?”
张俊义色变道:“大人何出此言?”
刘守一阴声道:“今张老太爷尚在贼寇手中,张族长不日当知消息,届时张家震怒,仲达你一旁系子弟何以救我?”
张俊义哑口无言。
沉吟片刻,张俊义肃然道:“大人,末将愿领一队人马效仿唐军溃兵轻装疾进,衔尾追杀,誓死救回族中的老太爷,助大人将功折罪,躲过此劫。”
这时,一旁候立的张昌平闻言嗤笑一声,神色不屑的冷然道:“堂兄可是不记得弯月崖之败否?”
张俊义作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弯月崖之败,非战之罪,实乃本将轻敌冒进犯了兵家之大忌,今本将已知那常郢厉害,断不会重蹈覆辙。”
张昌平阴声道:“那可难说。”
张俊义受辱,当即厉声道:“大人,学生愿立军令状,誓擒斩常郢,救回张老太爷,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张昌平和张俊义两兄弟争吵间,刘守一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长长地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常郢狡诈,只仲达一路人马恐非敌手,诸将听令!”
张俊义昂首挺胸,双手抱拳。
“以仲达为主将,张昌平、陆雄为副将,引军三千轻装疾进、星夜南下、奔袭逐县,一旦探得流寇行踪即死死咬住,待八百唐军溃兵粮尽兵疲,再一鼓作气击灭之,诸将当谨记,切不可于路分兵,以免给八百唐军溃兵以可趁之机。”
“遵命!”?张俊义、陆雄等人朗声应诺,张昌平瞥了瞥嘴则勉强拱了拱手。
刘守一道:“本官自引中军八百精锐坐镇清河,静侯三位将军捷报。”
张俊义森然道:“学生定不负大人所托,定然斩得常郢首级,救回张老太爷。”
刘守一神色疲惫的挥了挥手,张俊义诸将转身铿然而去。
“仲达,这是本官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抓不住,那本官也爱莫能助了………好自为之吧……”看着张俊义远去的背影,刘守一目光深邃的幽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