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效礼淡淡一笑,“沈庆非当然不敢再在岐山住,但也绝对不敢离开西京,他一定就在西京城……”
杨秘书仍是连连摇头,“大海捞针的事儿,我觉着难办……不如这样,我通知警察署的人,直接去天葵社要人,来他个敲山震虎,先看看日本人的反应再说……”
秦效礼将手一挥,否定了杨秘书的想法,“警察署那些人,见了日本人,‘腿’都立不稳,敲什么山,震什么虎?”
韩督军也不同意让警察署出面,想了想便又问,“效礼,万一刺杀不成,再把陈叫山搭进去,那可麻烦大了……”
秦效礼将帽子戴端正,站起身来,“我先探探陈叫山的口气……”说完,披风一甩,径直出了‘门’……
陈叫山此次来西京城所讨之债务,在鹿恒生主动还钱之后,其余的两家也顺顺把钱都还了,济源盛的债务,在经过济源盛几位打手确认后,陈掌柜老婆要求如数还钱,被卢芸凤婉拒了……
看着济源盛经过一劫之后,满院狼藉之惨状,陈叫山心中起伏难平,想着要将事情调查清楚……
陈叫山在西京城里走动了一圈,白爷暗设在西京城的眼线据点,被陈叫山挨个走访过了,很多眼线,都是只知陈叫山其名,未见其人,一番走动,也算是彼此都相互熟识了……
秦效礼在卢家货栈找到陈叫山后,将刺杀沈庆非之事,说与了陈叫山,陈叫山沉默片刻,说,“秦排长,刺杀之后,又当如何?”
秦效礼以为陈叫山不愿意帮忙,便说,“不管怎样,就算是杀一个汉‘奸’,少一个奴才吧!”
卢芸凤在一旁听了秦、张二人的谈话,便走过来说,“陈叫山,我娘昨个捎信来了,问咱们啥时候返回乐州呢……”
秦效礼一听卢芸凤的话,便说,“你若不愿意出手相助,我只好另请高明了……”
“不不不……”陈叫山轻轻一摆手,“秦排长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杀了沈庆非之后,天葵社的人自然会将怀疑的矛头,指到你秦排长身上……”
秦效礼冷笑一声,“那倒正好,让日本人来找我,我们等都等不来的好事情,可不就促成了么?韩督军等得手痒痒,正愁没有好机会呢……”
陈叫山略一思忖,复又抬头,“那好,你告诉我,沈庆非住在哪里?”
这个问题,一下把秦效礼问住了,秦效礼也不清楚沈庆非究竟身在何处啊!
“这个……”秦效礼迟疑了一下,说,“沈庆非目前肯定是在西京城里,这毫无疑问,但具体藏身之所,我们也毫无线索……”
“秦排长,那这个事儿可就难办了……”卢芸凤说,“不知道人在哪里,怎么刺杀?”
这时,刘掌柜和吴先生、唐嘉中,从外面回来了。
此次讨债,可谓一‘波’三折,起初是处处受阻,在陈叫山入狱出狱之事发生后,许多商户见到乐州卢家,竟然与督军府的人关系如此密切,纷纷有意与卢家做生意,许多商户给卢家货栈下了物资收购订单,并又提前支付了收购定金……
吴先生和唐嘉中去了医院,与陆主编商讨有关将青铜宝鼎之事,登上报纸,暗中给予日本人以舆论压力的事情,返回途中,正好与刘掌柜碰见,便一同返回卢家货栈了……
刘掌柜听了关于刺杀沈庆非,却不知道沈庆非身在何处的事儿后,便建议说,“这事儿可找杏园‘春’的鹿恒生,鹿老板‘门’路广,兴许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