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便笑着说,“嗯,我就在琢磨一个问题,你说陈先生跟那个乐州第一高手小山王切磋武功,那到底谁厉害呢?”
七庆一听这话,乐了,‘胸’膛‘挺’了起来,“要说我们队长,厉害就厉害这里了当初在校场坝比武的时候,谁都认为是小山王赢了,谁都没有看出‘门’道来。可到后来呢,我们才都晓得:那是我们队长留了一手,让着小山王哩……”
“别人不晓得,小山王心里是晓得的……”鹏天又接上了话,便说起了取湫经过高家堡,高雄彪如何‘弄’了怪阵,困住取湫队,然后又放取湫过去,以及后来小山王又送来红椿木,解了卢家船帮一时之困……
“是么,那如此说来,那个小山王,也是一个义气之人啊!”吴先生笑着说。
“义气倒是义气哩,小山王这人有本事,也有些怪……”七庆便又说起了小山王高雄彪,如何治理高家堡,定下的诸多规矩,堡里的乡亲如何一起劳作,一起收获,一起派发物品……
吴先生默默点着头,又在心里记下了“高雄彪”三个字!
边走边聊着,不觉间已经到了《西京民报》报社。
吴先生上楼去做了自我介绍,而后询问陆主编,报社的编辑说,陆主编被人打伤了,如今正在医院里养伤呢……
一听说住院养伤,吴先生问清了医院所在地,便不再多言,下楼和唐嘉中、鹏天、七庆,说明了情况。七庆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吴先生身上没钱,便和鹏天凑了钱,在街上买了些糕点,四人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一见到陆主编,四人皆大吃了一惊陆主编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纱布,只留着眼睛和嘴巴,两只胳膊上也缠满了纱布,一条‘腿’还被吊在了‘床’头,动弹不得……
陆主编见到吴先生前来,要从‘床’上微微起身,被吴先生扶住了,“陆兄,躺着就好,躺着就好……”
两位故友,简单寒暄几句,吴先生便问,“陆兄,你这伤是……”
陆主编顿时显得‘激’动起来了,右臂举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示意让吴先生扶他一下,他要稍稍坐起来一点,吴先生便抓住陆主编的手,陆主编咳嗽了两声,“是天葵社的人……”见吴先生和唐嘉中他们有些疑‘惑’,便又补充说,“是日本人!”
陆主编说,天葵社是一个日本人所谓宣扬中日文化共荣共通的机构,在西京成立不过半年时间。
起初,天葵社的人背着画夹颜料,到太白山、法‘门’寺、乾陵,去画画写生,他们之长相,与国人并无二致,且又会说汉语,人们都不以为意。可后来,陆主编慢慢发现了蹊跷之处……
天葵社的人身上都暗暗地装着照相机,每每在清晨人少之时,在西京城墙一转,城北大明宫,城南大雁塔等各处,进行拍摄。而且,他们还用铅笔和简单的测绘仪器,进行着测量、统计等等工作……
陆主编和天葵社的冲突,爆发于前几天天葵社的人,去了临潼的骊山,说是要到秦陵去祭祖。为了掩人耳目,天葵社的人沿路给庄户人家散钱,所有人都还以为他们是乐善好施之辈。
陆主编跟踪到到达临潼时,义愤填膺,当场揭穿他们的身份,并说这些日本人是别有用心,绝非善类!天葵社的人倒不急不恼,想站出来解释,陆主编便一连抛出许多问题,要他们回答。
起初,天葵社的人还能勉强应付,但越到后面,越是闪烁其辞,乡亲们顿时愤怒了,要搜天葵社一伙人身上带的东西,这几个日本人穷凶极恶之下,居然‘抽’出了东洋刀,威胁乡亲们……
回到西京当天夜里,陆主编从报社回家时,便被一伙人拦截住,一顿暴打……
听到这里,唐嘉中气得大骂起来,“日本人狼子野心,居然如此猖狂!搞清楚,这是西京,这是在中国土地上,是中国的地盘……”
唐嘉中一拳砸在了墙上,砸得太重,拳头上顿时流下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