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和鹏天,骑着两匹快马,出小东门,朝新庄方向,疾驰而去,鞭声响过,尘烟阳光里,两人两马,转瞬成了两个小黑点,几近虚无……
二人驱马来到虚水河边,由于干旱枯水,虚水河里的水,浅不没膝,鹏天问,“队长,我们是过河呢,还是沿着河找?”陈叫山将马鞭圈在手里,缠了两缠说,“你继续沿河找,一直找到黄土垣,然后再返回……我过河去看看……”
到了每天放粥的时间,所有人马都回来了,陈叫山逐个一问,没有一人看见过树萤,乐州城方圆百余里,压根就没有树萤的影子……
“队长,每天放粥的时候,人多,没准树萤就出现了……”面瓜低头分析着,“我们派出三路人,一路守大西街西口,一路守东口,一路就守在石牌楼底下,队长,你看如何?”
陈叫山用手捏着自己的眉毛,一根一根地捋着,眉头紧皱,想了想说,“方法可行,不过,用不了我们全部人手,鹏天和我,继续在城里找,你们九人,自由配伙,分三组守着看……”
待到放粥完全结束,卫队兄弟们仍是没有发现树萤,陈叫山便发动大家,分头在城中查看询问……
天擦黑时,陈叫山和鹏天转到了铁匠铺门前,鹏天说,“队长,咱进去喝口水吧!”
王铁汉和郑半仙,听闻了失踪之事,皆唏嘘不已,为陈叫山刚刚走马上任,便遇到这等事情,而感到忧心……
王铁汉忽然建议说,德顺荣巷有一位老画工,可根据人的语言描述,将描述对象以画笔画出来。若是拿着一幅画,去找人询问,比单纯的比划着询问,效果要好得多。
“嗯……眼睛很大,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鼻子?鼻子小巧着呢,翘翘的……嘴巴嘛,嘴皮薄薄的,嘴巴不大……眉毛很弯,对,就这个样子……”陈叫山来到德顺荣巷,找到了老画工,详细表述着树萤的五官特征,老画工一连画了三张,陈叫山终于感觉很像很像了!
老画工曾是省城有名的工笔画大家,尤以花鸟与侍女图,最为擅长,而今,尽管落叶归根,回到乐州静居,但前来索画者,依然络绎不绝!而当陈叫山提出画酬时,老画工搁笔一叹,“而今之世,人心不古,有陈队长这般心系民众,侠骨柔肠者,实实不多也……老夫若是收你的钱,岂不是冥顽迂腐,极致铜臭?当真是昏了头了么……”
从德顺荣巷出来,陈叫山拿着画稿,沿路问了许多民众,皆说没有看见过画中之人……走到东街北段时,陈叫山和鹏天,与面瓜、黑蛋相遇了,面瓜看见画稿,赞叹画得极为逼真,栩栩如生……想了想,面瓜忽然却说,“队长,我以前打更时,常在子夜遇见一些陌生人,在街中游走,但那时,只为打更,并无多疑,也不去探问什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趁着今夜,埋伏于各处,观察情势,万一发现异常,来一个守株待兔,队长,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