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上工,那还分什么粮食。”
只见一个身穿马褂,眼神锐利的老头正站在门外,慢吞吞走进来。
幽冷的视线扫过夏染染,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鄙夷。
“三哥!”
沈老头一见到来人,立刻激动地迎上去,“三哥,你可总算来了!”
沈老头喊出这一声,夏染染就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沈长勇,岙口村生产队的大队长。
在整个岙口村里的地位声望,仅次于支书沈春德。
屋里的几人,包括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起身跟他打招呼。
沈长勇一一笑着回应。
态度谦和,但眉宇之间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
打完了招呼,沈长勇才看向沈老头,脸色不悦道:“我这才去县里几天,怎么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一家之主,连个儿媳妇都管不好?”
沈老头满脸悲切,摇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当初履行婚约,是为了信守承诺,不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谁知道,却给老三讨回来一个搅家精,如今这家都快散了,还把我们一家的名声败了个干干净净,我真是……我真是没脸见三哥啊!”
说着,他的眼角挤出来两滴浑浊的泪水。
那样子,看上去可真是可怜、委屈。
要不是在场众人大部分都亲身经历了早上的那场闹剧,几乎都要信了沈老头的这番话了。
但沈长勇没经历过啊!
听完沈老头这番话,他的面色一下子冷下来。
看向夏染染的目光越发嫌恶不喜,“身为媳妇,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整日里折腾这些有的没的。我瞧今日要做的不是分家,而是把这种搅家精直接赶出岙口村去。”
沈春德皱眉道:“老三,你不要胡说八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王秀兰虐打沈轩,差点把人小孩给打死了,沈聿媳妇儿才不得不提分家。”
王秀兰立刻哭天抢地的喊冤枉,“我哪里敢打死那小祖宗啊,小轩调皮,我就轻轻揍了几下,怎么就会差点打死了呢?现在沈轩不也好好的吗?都说后妈难当,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呜……”
早上看过沈轩险死还生一幕的人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朱迎春黑着脸就要说话,但却被刘大柱拉住,示意她先别说话。
沈长勇听了这番话,自以为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着胡须摇头,“自古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不听话,打两下也是应该的。大哥你也真是糊涂了,为了这点事,就由得一个外姓女人在我们岙口村胡乱折腾。”
沈春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秀兰几人却是齐齐面露喜色。
沈老头幽幽看了夏染染一眼,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
一个外来的小丫头也想跟他斗,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夏染染微微垂下眼帘,神情幽冷。
她所料不差,沈家人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善罢甘休。
幸好,她早有所料,准备了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