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贪生怕死的黑臭虫!”他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短枪,扣动扳机朝下面就是一枪。
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他只觉胸口吃了重重一锤,整个人就像北风中的枯草一般,吐血横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中,他只看到满天黑色黄色红色还有白色的雨点横飞,雨中还有无数残肢断体,以及狰狞的人头……
然后他重重摔落在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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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上校!”不知过了多久,费尔南多终于重新听到副官的声音,若远若近。
他吃力的睁开眼,只见天空变成了血色的,布满了金色的星星,还在不停旋转。
“上校!你没事吧?”副官的声音再次把他唤回神。
费尔南多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战场上,赶紧定定神,刚要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一张嘴却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等他眼中的世界渐渐恢复清明,也不用再问了,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到,壕沟那边的碉楼和沙袋都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大坑,以及满地残缺不全的死尸。
那帮王八蛋,不知在防线下埋了多少火药……
“哎呀我的上帝。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费尔南多喃喃道。
“上校,还有更离谱的呢……”副官却指着前方,用颤抖的声音道:“你看那里。”
也不知是太阳出来,气温升高,还是方才的大爆炸的缘故,眼前的雾气明显小了许多,已经基本不影响视物了。
费尔南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前居然出现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围墙。
他第一反应是赶紧回头,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方向错了。但身后那道三米的围墙仍在。
这个过程中,他还看到左边也有一道围墙。
费尔南多再往右看,依然有一道围墙……
“怎么四面都是墙?”上校脑瓜子嗡嗡的。“这是什么鬼?”
“这是瓮城。”五羊通商馆的管事,为他答疑解惑道:“又称月城、曲池,是与城墙连为一体的防御设施。有时候守军会故意放敌人进入瓮城,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是王八了?”费尔南多在澳门多年,已经会说不少官话了。
“可以这么说吧。”那管事点点头,凄然道:“快撤吧,上校,我们没胜算了。”
“狗屎!不就是围墙,壕沟吗?我能过去一道就能过去十道!他们就是耍多少花招,都难不倒我的!”费尔南多大怒道:“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带队攻击!”
“醒醒吧上校!雾气散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们了。人家已经做足了准备。”那管事指着前头的围墙道:“说不定,我们过去那道墙,里面还会有一道墙。我见过‘日’字型的瓮城,听说还有‘目’字型的。”
“是啊,上校,而且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副官小声道:“那道墙上有守军,还有大炮。”
“……”费尔南多早就看见了,那道围墙跟之前的不同,上头修了炮台,还有射孔和防止攀爬的铁丝网。
他看看左右,黑奴营全都在坑里,安南雇佣兵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噤若寒蝉,彻底不听使唤了。
现在能动用的只有一千五百欧洲人了。
费尔南多不禁陷入了两难境地。
知难而退?自己已经损失惨重,而且舰队也断了粮,只能撤回澳门去了。可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倾巢而出,北上与江南集团决战,不就是为了能继续在澳门待下去吗?如果让广东的官员知道他们没有赢得与江南集团的战斗,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巡抚大人的逐客令的。
拼死一搏?葡萄牙就那么点儿人,死不起啊!
他正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前方炮台上响起隆隆的炮声。转眼间炮弹呼啸着飞来,准确的砸入了欧洲人的队伍之中,当场就炸死了几十个。
管你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尼德兰人、英国人、法国人,全都乱了套,纷纷抱头鼠窜。
炮弹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每一炮都能砸到人群之中,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ps.继续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