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一抬,司笙视线化作冷眼刀子,笔直地扫向钟裕。
她张了张口,刚想怼他,就见导演廖钊端着一碗粥,拎着几个包子走过来,“怎么,都嫌食堂的不好吃啊?”
“嗯。”
钟裕淡淡应声,没有一点场面话,咬了口糖油饼后,就顺手扔了俩烧饼给廖钊。
廖钊接过烧饼,心满意足地笑了,路过萧逆时,多看了一眼,有些惊艳,“这少年是谁家的,有没有兴趣来拍戏啊?”
“没有。”
一秒都没有思考,萧逆面无表情地回答。
廖钊不死心,还欲再劝,“别拒绝得这么快——”
话没说完,正在吃豆腐脑的司笙眼皮一掀,说:“他随我,空有皮囊,没有演技。”
廖钊:“”我可没说你没演技啊!
心里莫名,廖钊又想不通:司笙其实还是个挺有灵气一演员,接触下来,个性要强,还挺有自信的,怎么在娱乐圈这几年,却被折磨得自己张口闭口都是“演技不好”了?
哀叹一声,廖钊摇头感慨几句,然后就拿着讹来的俩烧饼离开了。
他一走,苏秋儿咬了口包子,好奇地问司笙:“说起来,堂主你怎么想到去当演员的?”
“嗯?”
司笙一抬眸,仔细回忆了一下。
周围几人都对这话题挺感兴趣的,好奇地看着她。
“师父欠了个人情,让我去当武术指导。”司笙回想起来,轻描淡写道,“拍戏途中缺武替,就换我上了。当时在剧组结识了几个人,杀青没几天,就有人找到我,要不要当武打演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答应了。”
苏秋儿怔住了,“你还是武术指导?”
“嗯。”
司笙懒懒一应声。
现在是武侠剧不火了,早几年还有市场的时候,她就算没有戏拍,约她做武术指导的邀请都是不间断的。
想想未免有几分唏嘘。
行业兴衰,时代没落,有时就是不经意间的事。
阎天靖给喻宁找的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教授,现在退休,因孙子开了这家心理咨询机构,所以挂名在机构名下,偶尔会约一两个客人,但机会难求。
他白发苍苍,静静地听完喻宁的讲述,真心实意地感慨,“孩子,你很勇敢。你无须质疑这一切的意义,这个时代需要记录者,你们的存在就是意义。”
平静说完这一切的喻宁,这一刻,莫名热泪盈眶。
下午,阎天靖领着喻宁离开心理咨询机构。
他带着喻宁去吃了日料,然后,开车将喻宁送回小区楼下。
“每周六,我都会带你过去一趟。”
微微侧过身,阎天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嘱咐道。
抿了抿唇,喻宁一顿,轻声说:“我自己去就行。”
哪怕是知道阎天靖搬出喻天钦来是为了威胁她,可她还是止不住地恐慌。阎天靖自己无所谓,那他家里人呢?
何况,仅仅是为了喻立洋,她都要好起来。
她才27岁,人生并未走得多远,不该就此被打倒。
阎天靖一语否决,“我不放心你。”
喻宁沉默了下,解开安全带,手指触碰到门把时,微微一顿,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阎天靖,“你怎么会想到”
他怎么忽然会想到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阎天靖淡淡道:“跟我弟打听到的。”
喻宁一惊。
跟阎天邢打听到的那么,喻立洋是阎天靖儿子一事,阎天靖肯定心里有数了。
阎天邢是知道这件事的。
跟阎天靖交往期间,喻宁就见过阎天邢两面,算是互相认识,但连好友都没加,不算有牵扯。直至生下喻立洋后,有一天,她看到喻天钦在家招待阎天邢。
当时她还以为阎天邢是冲着喻立洋来的,紧张不已,没想喻天钦介绍阎天邢是他朋友。细问之下,才知道阎天邢年少时就跟喻天钦认识了,当时阎天邢还在上高中,就因为卷入一起案件里认识了喻天钦,阎天邢还帮着喻天钦破了案。
后来阎天邢考军校,很少回来,可回封城若有空闲时间了,还是会跟喻天钦约出去坐一坐、聊一聊。
这人很聪明,几乎看到喻立洋的那一刻,就猜到喻立洋的身份了。他没当场戳破,而是私下里找她聊了聊,确定她不想告诉阎天靖后,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看后面的情况,应该是帮她瞒了下来的。
几个月前在中东遇见,喻宁也没少受到他和他妻子的照顾。
“哦。”
喻宁垂下眼睑,拿起包,开门。
落地那刻,她听到阎天靖的声音,“有句话,或许有点不合适。”
喻宁身形一顿。
然后,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夏风里飘入耳中,“很遗憾才知道你的经历。不过,我为你自豪。”
怔了两秒,喻宁细细地抽了口气,没有说话,将车门一关,然后匆匆走进大楼。
她匆忙上楼,走了几步,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倏地定住,忍不住掩面而泣。
——我为你自豪。
——我也是。
她在做采访准备的时候,得知阎天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无人机的顶尖研发技术,在救援无人机领域的成就,在世界各地做的慈善
这些年,他们踏在自己的目标上,一步都没有偏离。
阎天靖开车回到的公司。
进入地下停车场,阎天靖找好车位一停,刚一下车,就意识到不对劲。
附近停着的两辆车车门被打开,走下来好些黑衣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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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