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未跟人交手,拳头都有些发痒了。”
李庆也将佩剑抽了出来,向焦挺道:
“这店里的都是些人渣,死不足惜,焦兄弟尽管放开手脚来打。”
“好嘞!”
焦挺咧嘴笑道,
眼前这些人别看个个凶神恶煞的,但在焦挺这种随李庆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看来,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就要交上手时,外头又冲进了三四个人来,
为首那汉子大踏步跑到了李庆面前,叫道:
“好汉息怒!不知贱内哪里得罪了您,小人先代她为你赔不是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
李庆看了看此人,见他身穿一袭白布衫,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这人一脸的憨厚老实人人模样,此时又低声下气的,态度恭敬,
若不知情的人,看了他这副情形后,也很大可能会就此怒气稍顺。
但李庆可不会被此人所的外表给哄骗到,冷声问道:
“你是何人?”
这中年汉子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附近光明寺里种菜的园子,因此江湖上人都称我为‘菜园子’张青,不知几位好汉高姓大名?”
此人果然是孙二娘的丈夫,“菜园子”张青!
李庆道:“姓名就不必请教了,你这店竟做人肉馒头的勾当,简直丧尽天良,吾等非要为民除害不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青道:“小人这店确实请不得已做了这勾当,但却也是有规有矩的,有三等人不曾害过性命
第一是云游僧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坏了他们一个,不知要惹得多少人无法超度,
第二种人则是江湖上的青楼女子,她们不过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笑脸才得来的钱物?
第三类人,则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
张青话还没说完,李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三不杀,端的是可笑之极!
你说是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才不杀僧人,那我且问你,你原是光明寺的菜园子,后来是如何在这里开黑店的?”
张青听后,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庆向郭盛、焦挺他们道:
“这厮当年在光明寺时,只因与小沙弥争起了些小事,一时狠性起了,便把那光明寺的僧侣全杀了个赶紧,一把火烧做白地,
现在却说什么因出家慈悲为怀,才不杀僧人?
分明就是觉得出家人,大都势力盘根错节,欺软怕硬不想得罪罢了!”
张青心里无比骇然,“光明寺之事,只有我老丈与娘子知道,这厮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他仍定住神狡辩道:
“那青楼女子你如何说?难道我也是怕她们不成?”
李庆道:“青楼女子看似软弱可欺,但若知道你们的恶行后,口口相传之下,必会在戏台上说你们的不是,故而你也不敢得罪他们,
至于最后的一类人,流配犯人中,多有好汉在里头,武艺不俗,一个不甚,便容易惹到大麻烦……”
郭盛猛地将前面的桌子劈成两半,大声喝道:
“好贼子,说什么三不杀,分明是三不敢杀,专挑普通人下手,若非知寨点破这关窍,非得着了你们的道不可!”
李庆再不与他言语,肃然喊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