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瞬息而过,这一日,已是十月中旬,外边冷风骤起,人人都添了些衣裳。
此时距离上次梁山打祝家庄,也过去了足有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梁山一直休养生息,暗中积蓄实力,山上已有战兵上万人,前两天还小试牛刀,下山打破了三个城镇,掠夺走了许多钱粮。
而且,那三个城镇还是在济州治所巨野城附近的,故而一时间济州府城人心惶惶,
济州知府一面命人修固城防,一边派人行书东京城,说梁山强盗势大,有兵马五六万,州府不能制,请朝廷派遣禁军前来征讨。
然而最近这类文书,如雪花一般从地方飞来,朝廷觉得基本是有夸大之嫌,根本理会不来。
其实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乱军基本只在河北、河东、山东这几个地方,京畿之内还算是相对太平,
故而朝堂诸公都认为这不过都是些小疾而已,只行令地方州府各自征讨匪盗,守好城池,并没有派禁军出征。
禁军一动,必定会耗费钱粮无数,必定会牵动无数人的神经,关系十分重大,还是不动为好。
故而梁山现在可谓兵强马壮,钱粮不缺,士气也完全恢复了过来,正是前去攻打新平寨的时候!
但偏偏在此时,却有人自沧州而来,带来了关于“小旋风”柴进的求救之信,
晁盖、宋江等人看过那信后,都是吃了一惊,
柴进竟遭了奸人陷害,如今被打入了大牢之中,每天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故而寻个机会托了牢子让他写下这封书信,要梁山众人救他脱离苦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柴进有个叔叔名叫柴皇城,在高唐州居住,却被本州知府高廉的妻弟殷天锡要占他花园,呕了一口气在身,顿时卧病在床,
高唐州的知府高廉,可是个大有来头的,正是东京城那高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
高廉倚仗高俅的权势,在高唐州中无所不为,百般手段搜刮钱财,大部分都运去了东京孝敬高俅。
而高廉的妻弟殷天赐,人尽称他做殷直阁,年纪虽小,但倚仗他姐夫权势,也在高唐州内无所不为,专做些强占民女,欺压良善的事。
因此,原本颇为富庶的高唐州,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的,百姓失所,流民四起。
柴进的叔叔柴皇城有座花园,水亭盖造得好,殷天赐见过后颇为喜欢,便直接带了三五十个泼皮冲进去,趾高气扬的责令柴皇城搬出去。
柴皇城自是不愿意,说他家乃金枝玉叶,有太祖亲赐的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劝殷天赐不要做得太过分。
殷天赐听后,却是哈哈大笑道:
“你家虽是前朝皇族,但已亡上百年,书上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丹书铁券传到你们这总共有多少代了?
此物也就糊弄一下那些泥腿子罢了,在小爷眼里,当抹屁股的都嫌膈应!”
柴皇城听了这话后,顿时气得晕倒,醒过来时已是自觉不久于人世了,
于是他急急传书让柴进前来,要柴进拿了丹书铁券往京师拦驾告状,与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