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皱着眉头,冷峻的向扈三娘道:
“你是何人?我们兄妹说话,岂容你来插嘴?”
扈三娘向来不是个能说会道,一时有些语塞,于是求助似的将目光看向了李庆,
李庆笑道:“花兄有所不知,你家妹子与我这娘子已义结金兰,情同姐妹,她的婚姻大事,自是该插手。”
“对!对!我跟小妹义结那什么了,眼见你这厮要将她往火坑推,当然要管!”
扈三娘牵住花小妹的手,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们两个当然是没有义结金兰的,但两人此时口头一致,花荣虽有疑心,又如何知道真假?
花荣于是说道:
“这是我已答应公明哥哥,王兄弟的聘礼也已收下,如何能反得了悔?”
花小妹听后,更是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杏母圆睁道:
“公明哥哥、公明哥哥,他只是你朋友而已,又不是咱父亲,你为什么事事都听他的?
此人害得咱丢了清风寨祖业,害得我跟嫂子得随你四处颠簸、落草为寇不算,还要你将自家亲妹子送给一个人渣当娘子!
我看这宋公明,一定是给你下了什么巫术!”
“住口!”
花荣气得大喝了一声,将马上挂着的长枪拿在了手上。
花小妹见此,怒声道:
“你还想杀我不成?
好啊,当年爹娘去世的时候,我才六岁,他们弥留之际,抬手指着我,要你好好照顾我,
你……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将来入了黄泉,我看你有什么脸面见他们二老!”
花荣听后,忆起往事,整个人不由的愣在了原地,仿佛花小妹这一番话正击中了他内心的脆弱处。
不知过了多久,花荣重重的叹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无限萧索,摆了摆手道:
“算了,随你去吧,只是我们兄妹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花荣说完,竟扬起了马鞭,直接掉转马头绝尘而去了。
花小妹看着她哥哥离去的背影,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喊出来,
花小妹知道她这哥哥极其固执,今天能让他改口,已是极其不易,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迟。
其实,别看花小妹刚才向花荣讲了这么多,言语甚是锋锐,但其实以前的她,在自家哥哥面前一向是不怎么反驳的。
若不是江州之行让她开阔了视野,若不是有李庆、扈三娘在身后为她鼓劲,那些话她还真的说不出来……
花荣虽是走了,与他同来的另外三人却仍留在原地。
此时右边的一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烙了流刑犯的金印,拱手向李庆道:
“李知寨,某乃‘豹子头’林冲,有事向你询问。”
李庆听后,心里一惊,万没想到会在这里与这位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赫赫有名的“豹子头”林冲相见。
李庆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冲,见他一表人才,威风凛凛,就是表情麻木,神色间颇有些阴郁,盯着人时,眼神阵阵发冷,让李庆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