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在安国侯府的厉砚舟,听老管家说龙星图不管他的死活,竟亲自跑去南城门找厉砚白,登时着急上火,差人去南城门查看情况,结果手下不多时便回来禀报,那两人遽然结伴去了香草园!
厉砚舟气得满屋子乱蹿,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找借口把龙星图骗回他身边,不巧宫里来人,传贤亲王手谕,请他即刻入宫商议政事!
“不去!”
厉砚舟袍袖一挥,不假思索的赶人,“本官现在没心思理政,过几日再说!”
侯爷夫人得知后,愈发忧心忡忡,“砚舟,你不可如此任性妄为啊!那可是贤亲王传召,将来他……”
“娘亲,您别烦我了好吗?我要去香草园一趟,我找大哥谈谈,请大哥远离我的星图!”厉砚舟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连披风都没系,便冲向门外,且失去理智的撂下狠话,“总之,谁敢跟我抢星图,我叫他断手断脚!”
然而,厉砚舟从昨夜折腾到现在,因为滴水未沾,体弱的他,冷风一吹,竟坚持不住地昏倒了!
侯爷夫人吓坏了,“快,快召太医!”
于是,侯府大乱,老管家一边派人赶去皇宫宣太医,一边上报贤亲王,为厉砚舟请病假,最重要的是,遣石枫和石桥快马加鞭赶赴香草园,祈盼龙星图能够慈悲为怀,回侯府宽慰宽慰厉砚舟脆弱的心!
……
香草园。
厉砚白将人马留在了园子外面。
推开斑驳的红漆木门,门楣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两人并肩而入。
这是龙星图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香草园。
踩着青石板上厚厚的雪,听着身旁男子轻浅的呼吸声,龙星图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莘儿。”
“嗯。”
厉砚白扭头看着龙星图,温言轻语地说:“有几条路上的石板风化了,有些坑坑洼洼,一直没有修葺,你走路当心,别摔了。”
龙星图点点头,“没事儿,我前些日子偷偷来过,对路况还算熟悉。”
“我知道。”厉砚白微微一笑,“不仅我知道,砚舟也知道。那日我和砚舟正在园子里议事,突见你闯了进来,砚舟不希望你过多的参与政变,所以避而未见。”
龙星图满目诧异,“他在暗地里看着我?”
厉砚白偏过脸,望向远处的竹林,语气平淡地听不出喜怒,“他说,你来香草园,是想他了,因为你手里拿着一龙一虎两个糖人儿,是你二人的属相。”
“砚白哥哥,对不起!”龙星图止步,忽然间如鲠在喉。
厉砚白苦笑道:“对不起有用吗?那日砚舟跪在我面前,也向我说对不起,求我成全你们。你说,我有其它选择吗?”
龙星图继续向前,在八角亭子里的木椅上坐下。
厉砚白坐在她对面。
两人静默良久。
厉砚白道:“你冷吗?要不去屋里避一避吧。”
“冷,可以让人清醒。”龙星图抿了抿唇,轻声道:“砚白哥哥,有些事情,我从未宣出于口,二爷不知,甚至连阿楚也不知道。今日,我想说与你听,不论你心里会怎样怨我恨我,我都想告诉你,我真实的想法,及我这些年来的心路变化。”
厉砚白从腰间解下一只牛皮水壶,拧开盖子,递给龙星图,温声道:“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