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此路不通!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白华危在旦夕,自己却半点作用也没有!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得了白华的性命?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远在千里之外,早知道,就先回仙云谷向您求救,说不定,您有能够救治师兄的法子!
对了,林婉城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依稀记得从前上临床课时,老师为了将中西医对照,曾经说过一个近代研制的治疗瘟疫的方子,那个方子叫什么……
林婉城眉头紧皱,脑子里飞快转动,那个方子到底叫什么?!熟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脑到用时方恨笨,她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那方子的名称,不由懊悔当时应该多记几遍。
丝竹见林婉城拍着脑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行动十分怪异,不由开口道:“小姐……”
她一句话没说完,安兰却赶忙将她拦下来:“嘘——”安兰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打断林婉城的思绪,丝竹心领神会,闭口不言了。
忽然,白华在床铺上一声呻吟,竟然悠悠转醒。林婉城几人听到动静,赶忙抢到床前。林婉城一把握住白华的手:“师兄,师兄,你醒一醒,我是婉城啊!”
白华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两条眉毛拧在一处,嘴唇十分干裂,轻轻摆动着脑袋,似是有话要说。
林婉城赶忙伏在他耳边,只听他微弱的声音从口巾下面传出来:“水,水……”
林婉城赶忙抬头:“快拿水来,师兄要喝水!”
四儿赶忙用瓷碗倒了一杯清水递过来,林婉城扶着白华慢慢饮下,白华就又陷入昏迷之中!
林婉城看着白华的模样,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师兄从来是多么洒脱、温婉的一个人,不曾想,他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
一边想,眼睛就酸涩起来。
她慢慢将白华的被角盖好,就赶忙领着安兰、丝竹从屋里出来。她们半点不敢耽搁,赶忙就冲去马国昌所在的茅屋,
马国昌见他走进来,不由问道:“林大夫,白大夫今日情况如何了?”
林婉城叹口气,将白华的症状详细说了。马国昌脸色就严峻起来,他将自己今日所载的医案递给林婉城过目。林婉城接在手里,略略一翻,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医案上记载着许多病例,这些病人的发病历程大致相同,先是高烧不退,继而咳嗽、咽痛,上吐下泻,最后就会陷入昏迷,如果到了这一步还不能退烧,病患就会水米不进,接着就会病死。
林婉城悬着心慢慢将病例往后翻,当她看到秋生一栏时眼前忽然一亮。
这秋生感染了瘟疫,前几个发病过程与其他病患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他昏迷之后,竟然有了退烧的记录。虽然他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但是不可否认,他发病过程中确实有过好转迹象。
林婉城不由疑惑道:“马大夫,这个秋生是怎么回事?”
马国昌似乎对这个秋生也格外熟悉,他听林婉城问及,几乎是开口就道:“这个秋生是你师兄的病患,秋生昏迷之后,他给秋生开了药,自己就病倒了。秋生按照白大夫的药方吃了两服,竟然慢慢从昏迷中转醒过来。可是……”
马国昌面有难色,林婉城不由催促他:“可是什么?”
马国昌只好道:“可是,这药方前几次还有效,只是吃过六服之后,秋生的病情忽然又恶化起来,当时,你师兄也身染重疾,再不能替他看诊,秋生在高烧几日之后,就死去了。我们看了你师兄的药方,觉得可能是一个突破口,就给其他病患用药。你看——”马国昌一边说,一边就将医案接过来,当着林婉城的面慢慢往后翻页,林婉城看医案上后来记载的病患,其发病过程与用药基本和秋生一致,心里明白,师兄这方子大约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马国昌就接着道:“后来,我们眼见白大夫的方子效果不够明显,就大胆尝试将这方子改良,可是我们尝试了好些方子,甚至连白大夫那个方子的效果都达不到。”
林婉城将白华的方子接在手里,细细品味,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总觉得这方子有些似曾相识。
林婉城将方子里的几味药在嘴边慢慢品味,脑子里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前世临床学教授讲过的治疗瘟疫的方子名叫除瘟救苦丹。那个方子中有几味药与白华所用的几乎相同。
“安兰,快拿纸笔来!”林婉城生恐一转眼就将方子又忘在脑后,赶忙吩咐安兰去找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