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嫁给法医,就不择手段让儿子成为法医。
变态的执着,像个疯子一样。
她还拒绝一切沟通,付叶也好,付凉也罢,都不会跟他们以平等地位进行沟通,任何时候,只有她做计划和决定,而他人听从她的一切安排。
她病得很严重。
尽管,她也可怜。
因为颜面而放弃所爱之人与不爱的人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因为一己私欲而掌控着儿子的一切乃至于未来;因为责任和软弱放弃自己的热爱而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商业女强人,自欺欺人一般地继承家业。
她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于是她厌恶着一切,所以她也想法设法让别人也活成他们讨厌的样子,这样她才会有报复的快感。
“哈。”
静静听完的乔言,忽然轻笑出声。
付凉凝眉看她,却见她凑到跟前来,清凉的手指抬起,勾勒着他的眉目轮廓,轻缓的动作,痒痒的,让付凉不自觉闭了闭眼。
“付先生,”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乔言一字一顿地问,“你现在,能为自己做主了吗?”
“嗯。”
付凉听到自己轻轻应声。
“恭喜你。”
终有一天,什么都会过去的。
只是烙印在身上的印记,永远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提醒你,它存在过。
但幸运的是,不管这伤疤烙得有多深,它终究愈合。
时间淡忘一切,希望有一日,不再为过去所扰。
装修别致的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在室内流淌,坐在桌旁的客人低声交谈,气氛融洽。
刘白局促地坐在餐桌旁,略带紧张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只听连玉落提及过乔言,却从未亲眼见到过。
眼下,真切地见到那如连玉落相似的眉目和气场后,刘白终于能明白,为何连玉落会不惜代价多次在身上动刀,且再如何妒忌羡慕她,也会不自觉地在各种场合提及。
乔言在连玉落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只有亲眼见过乔言后,才会对这份重量有所估量。
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影响着连玉落的人。
手心在出汗,刘白努力想保持镇定,但很可惜,他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
“抱歉,让您见笑了。”
微微低下头,刘白的口吻里带有愧疚。
两腿交叠,乔言往后靠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尔后问:“她呢?”
“我约了她,”刘白有些焦虑地低头看了眼腕表,回答道,“应该很快就到。”
将咖啡杯放下,乔言淡淡应了一声。
“乔小姐。”刘白低声道,“能不能请您,好好跟她聊一聊?您知道的,她以前遇到的那些事……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影响至今。”
乔言问:“她的事,你都知道?”
“嗯。”
刘白重重点头,同时也叹了口气。
乔言有些意外。
除了当事人和她,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才对——连玉落一直以此为耻,恨不能将那段记忆抹去,从来不会主动提及。
她打量着跟前的青年。
差不多三十来岁,比连玉落大一些,长相普通,其貌不扬,但有修养,家境应当不错,身上衣着饰品皆是名牌。
他道:“我不求别的,只要她愿意去看医生就行。”
乔言眸光微闪。
连玉落患有抑郁症,已经不是一两年了,而是长期患病,在大学期间状态还好,但在毕业之后,却多尝试自杀。
但是,连玉落一直不愿承认自己患有抑郁症,并且对这个词汇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