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为什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因为我嫌自己脏。”落世千半开玩笑的说,叶青青不难看出他话里的话。人之初性本善嘛,他这性格手段和德行,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很脏了。
叶青青“……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
“当然!我一直都很放的准自己的位置。”
这大冷的天,该睡的都早早的睡了,睡不着的也早早灭了灯,任自己辗转,就他们俩在这里点着蜡烛讲故事……那个辗转反侧的,说的就是程辰澈,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寝宫里,他不喜欢住父亲住的地方,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无常殿里,辗转了好长时间,他索性起来穿了衣服,裹了好厚的一层貂裘大衣,瑟瑟的跑去
水牢里。
方清峰被关在那里,这么晚了,就连牢里都是冰冷且安详的,大多数人除了守夜打更的,都睡了。侍卫见来人是程辰澈,着急八慌的正要跪,他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侍卫就懵逼的出去了,说是水牢,他却待在水牢的边上,跟铁链一点都不碍身,淡淡的躺在草垛上睡觉,连程辰澈来了,他都没察觉到。
估计是累了,偶然发现干他们这一行的真是有意思,自己家的大床睡着不踏实,牢里睡的比谁都死。
程辰澈给他盖了盖被子,方清峰叹了口气“难为你这时候还有心情来看我。”
程辰澈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拢了拢衣服,看样子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
方清峰默默的翻过身,盘腿坐在铺子上,拢了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打了个哈欠问他“这么冷,你来这里干什么?”
“睡不着。”程辰澈跟以往一样的小孩儿脾气,一副惆怅又懵懂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经历多少风雨,那张脸总是跟个孩子一样……带着白痴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放荡不羁。
他惆怅,方清峰就更惆怅了,他好像知道程辰澈今晚会来一样,就是古代没有烟这种东西,要不然方清峰肯定会猛吸一口,会将自己刻尽沧桑稳重的气质表达的淋漓尽致。
小时候门主教他们,每天多问自己三个问题,你想要什么?你应该做什么?而你现在却在做什么?
于是遵循这个指路明灯,方清峰问他“你想要什么?”
程辰澈似乎早就玩儿惯了这一套,一连串道“我想要自由,但我应该做一个门主,我现在正在做一个门主。”方清峰“……其实有的时候,看开点儿挺好的,做门主有什么不好?反正大瑶那老头子皇帝快死了,太子又是傻逼一个,你别忘了,霍青玄可是怀孕了,那将来生下来的可是亲王爷,将来指不定谁控制谁呢
。”
万一霍青玄儿子登基了,那他们毒门岂不是翻盘了?
程辰澈呵呵冷笑,笑的有点儿渗人“你果然是和落世千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连想法都不谋而合。”
说着,他递过去一封信,是落世千拖田子径稍带给他的,信上原话如下:
看开点儿,万一青玄生了个皇帝,那毒门就是娘家的国舅老爷,档次直接从皇家附属升到皇亲国戚,就翻盘了。
他似乎看到了落世千写这句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方清峰的话仿佛得到了支持一样,他底气就很足了“你看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我和落世千的智商是给你闹着玩儿的?听我的,没错!”
他慎重的拍了拍程辰澈的肩膀,这让程辰澈更嗤鼻了“你当那老头子皇帝是个傻子啊?他立了遗嘱,只有太子嫡系才能登基,若后延无子孙,旁系王族中霍妃一脉不得称帝。”
皇帝控毒门控的死死的,连死了都有遗诏压着,毒门能耐何?方清峰淡淡敛眸“……事到临头总有路,且走且看吧,你还年轻,天天活的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你要真不想眼睁睁拱手把毒门瓦解,你赶明就从万毒山跳下去以死明志,左不过我在你墓碑上刻个窝
囊废而已”
程辰澈“……”
当晚程辰澈就把方清峰带出了水牢,侍卫还拦着,他拿出毒门当家做主的风范,摆着样子呵斥道“门主的路你都敢拦,不如送你去皇宫里做个太监?”那侍卫立马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