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吓得宁候夫人“嗷”地后退一步撞在桌子上,疼得龇牙咧嘴,“你不是出去了?”
柴智岁发现方挽离不对劲儿,才接着去请道士为名,出去后又趁人不备回来弄晕了守后窗的婆子,想等着岳母走后,再进屋问问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哪知道他竟听了这么惊人的消息!柴智岁从窗户跳进来,怒气冲冲问道,“方挽歌是方挽离害死的,她还要害我?”
家丑不可外扬,宁侯夫人摇头道,“智岁听错了,挽离怎么会……”
“我的两个耳朵听得真真的!”柴智岁一把拨开岳母又踹翻婆子,逼近床前。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宁侯夫人赶忙给婆子使颜色,让她去送信儿。
柴智岁盯着不成样子的方挽离,凶狠问道,“你杀了你亲姐,还要杀我?”
方挽离虚弱摇头,她双目含情地痴痴望着柴智岁,只盼着他能想起她的好,赶忙去取药箱,救救她。
不过她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平日里的一丝风韵,柴智岁看了只觉得堵心,皱眉转头问岳母,“到底怎么回事儿?”
“此事,还是由我讲给妹夫听吧。”赶过来的方子安迈步进门,请柴智岁落座。当着方挽离的面,将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道,“子安愧对妹夫,若是你想救挽离,那就回家取药箱来,自此以后挽离便是你的人,与我宁侯府再无关联。”
柴智岁缓缓转头,对上方挽离含泪哀求的双眼。他站了起来,在方挽离的声声哀求中,失魂落魄地走了。
宁侯夫人见他这样出去,紧张地道,“这些事怎么可以跟他讲呢,若是他宣扬出去该如何是好!”
方子安沉声道,“柴智岁虽然混,但是不傻。此事宣扬出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既然已经被他听了去,不说实情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不想柴智岁走了没多久,就派人将方挽离要的药箱送了来,同时送回来的还有一封休书。方老夫人见了休书,皱起眉头很是不悦,责备儿媳道,“这么点儿事儿都干不好,现在弄成这样,要如何收场?”方挽离死了不能埋进柴家祖坟,她们要如何自圆其说!
宁侯夫人低头道,“娘,这药箱……”
“你莫不是想救那畜生吧?你可想好了,让她活着就是个祸害,很快就会毁了方家!”方老夫人不悦。
宁侯夫人跪在地上哀求道,“娘,挽离这几日受的折磨已经足够,她知道错了。方才她向儿媳服了软,待她用了解药痊愈后,儿媳就把她远远送到乡下去,一辈子不准她出门。娘……她是儿媳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媳……呜呜……”
见儿媳痛哭失声,方老夫人皱眉不耐烦道,“若是不让你救她,倒显得老身凉薄了。你去吧,解毒之后,她决不能再留在京城!”
宁侯夫人给婆婆磕了头,慌忙带着药箱去见方挽离。方挽离急忙打开药箱,颤颤巍巍地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配药,待药粉配好,方挽离哀求母亲给她取水,她要吃解药。
方子安见方挽离真的配出解药来,皱眉要阻止母亲,方子宁却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上前,“大哥,听母亲的吧。”
宁侯夫人给方挽离断了水过去,扶着她起身将解药吃下去。
哪知药吃下去没多大一会儿,方挽离就疼得在床上翻滚,很快便吐血而亡,死状比方挽歌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