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逆听出是马三的声音,但依这两个人的性子,一时半会儿绝对不会把事情说明白了。
轻轻把曲奇抱到一旁,杨逆赶紧闪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马三面色苍白的躺在曲奇的粉色公主小床上,微微伸手向杨逆示意,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杨逆赶紧过去,虽然他与马三交往不深,但在这处黄泉街上也是少有的几个熟人之一,而且他对马三的印象并不差,他虽然一直都有些好色,但做为男人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缺点。同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要知道,很少有人会在离开游戏场景后伤重不治。只要他还有多于一天的时间点,都可以在时间银行的强化舱里瞬间治愈所有的伤势。更不用说那千奇百怪的各类药剂了
。
更何况,马三的细胞活力是他的两倍多,已经有300出头,只要不是突然遭到致命伤害,很难将他杀死。
而满地厚厚的血浆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这几乎是4、5个成年人全身的血量了。
怀着这些疑问,杨逆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握住了马三颤巍巍的手。
入手处一片冰凉。
杨逆先是从头到脚把马三打量了个遍。
只见他的胸口缠着至少两卷绷带。但是这种效果好到超乎想象的绷带却并没有止住血液从伤口里往外流。
大滩大滩的血液,从马三胸膛上的伤口里“泊泊”外流,渗出绷带,流到床上,又从厚厚的弹簧床垫上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杨逆从门口走到床边这几步几乎就是趟着血浆走过来的。
除此之外,马三的右手齐肘以下已经不见了,好在光秃秃的并没有伤口。
在他左侧大腿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里面竟然草草塞了整整一卷绷带,一看就知道是曲奇的手笔。只是血液依旧在往外流。
与这几道伤口相比,他脸上、胳膊上的几道口子都不值一提了,只是诡异的是,这些伤口都没有愈合,仍在多多少少的向外流着血。
杨逆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马三嘴唇不动,微声道:“今晚上的游戏,我和小饼干碰巧遇到了,原本这场游戏难度并不高,但是里面有一个家伙却千方百计阻扰我们。”
说完这几个字,他停了下来,胸口一阵起伏,一副体力消耗极大地样子。顿了顿,马三接着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家伙是【黄泉岸头】的人,他是故意要和我们作对,就是为了让我们交出小白。可我们哪知道小白在哪里,小饼干骂了他两句,他直接就动手了。幸亏我离得
近,才救下了她,要不然……咳咳。”
随着他的咳嗽,胸口处更多的血液被挤了出来。
杨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曲奇在丢手绢游戏之前硬塞给他的那支红色药剂,另外一只当时给梁椿服下了,劝道:“你先不要说话了,把它喝了。”
哪成想,马三竟然微弱的摇了摇头,开头解释道:“没用的,我的伤很奇怪,无法愈合,也无法用道具治疗。”
说完这一句,他就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苍白的可怕。
杨逆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弄明白,赶紧回头去找曲奇,却惊讶的发现这小丫头叉着腰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逆这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一个人,赶紧过去。
果然,只见曲奇皱皱着眉头,嘟嘟着嘴,双手插在腰间,一言不发地与门外的梁椿对峙着。可怜的梁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上半个头的小姑娘,紧张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