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不为所动，目光一样的犀利，盯着米雪月足足看了半分钟，方才哼了一声道：

“你的语法有错误，这个很重要，你的老师陈问尘没有教你吗？”

米雪月一愣，莫名其妙地脑海中便飞速闪过一个人影。

没错，是那个混蛋，看上去似乎岁数不小，却一点都不饶人的家伙。在飞机上，他似乎也像方老这样教训了自己一句。

呸呸呸，我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米雪月连忙收摄心神，惶恐不安道：

“报告方老，老师说了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老师的事。”

老头目光闪了闪，脸色顿时向下垮了垮，鼻子哼道：

“陈问尘是我方正最好的四大弟子之一，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不需要你给她打掩护。错了就错了，语言学虽然看上去跟我们的神秘学研究看似相距十万八千里，但是在表述上出了错或者产生了歧义，同样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既然你被推荐上来，从此刻起，这点你务必要牢记。”

老师临行交待了又交待，这祖师爷还真是——

米雪月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恭恭敬敬地应道：

“作为训条，我一定牢记师命！”

方正这才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随即一指门外道：

“这次绝无仅有的奇人海选，可以说也是我们神秘学科学领域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以往要寻访到一个奇人，费时费力不说，往往千辛万苦挖了出来，千万里奔波，赶去一看，却往往都是一些江湖骗子，鱼龙混杂，所以——”

“这次参与进来的人，务必要全力以赴，瞪大眼睛，不放过一颗明珠。至于你这个女娃娃，来得晚，正好海选也快结束，就先去跟跟海选进程。海选结束，你试用结束，要不要你到时再定。”

啊，米雪月有点傻眼，这、这可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啊！

“还不走，时间在每分每秒流逝不懂吗？”

老头两眼一瞪，顿时吓得米雪月一个激灵，吐吐舌头，转身就跑。

米雪月一走，围在四周的人群，顿时重新走上前，一个接一个地继续报告起来：

“方老，这是密级第0007号回函。”

“老师，截止到昨天的海选人数以及通过初选者名单，我搞到了。”

“这是公安部门的回执，方老，特别通行证、许可证已经全部到位。”

“老师，海选群体分析报告完成，字数有点多，近20万字一册。”

“老师……”

方正面对每个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倾听着，间或还问插话，问上一两句话。

直到四周所有人都消失，他才突然脸上现出一丝萎靡，抬手扶额，找到一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起身来到一排保险柜前，目光如珍宝般巡视了一番，然后徐徐拉开了第一个柜门。

一张密级0006号文件，赫然暴露出来。上面大段大段细密的文字，其中有一段被记号笔标注成了醒目的红色：

“M国，基因战士，完成度已达75％，接近可控临床试验结束阶段。异能战士，完成度97％，已形成初步战斗力并列装试验。目前该国奇人已知储备统计数，达1678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