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嬷嬷,她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奶奶,您就瞧好了。”谷
说着绷紧小脸,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一般就要往嘴里送。
齐嬷嬷眼里满含赞赏,小闺女想通了后也不扭捏,当机立断做了选择,果敢得很,孺子可教也,往后想来教着不难。
她欣慰地点头,目光落到汤盅上,感觉有些怪异。
见莲花就要将汤勺送入嘴里,千钧一发之间想通了什么,齐嬷嬷瞳孔不由一缩,笑意猛然凝固。
说时迟那时快,她霍然起身,伸手直接打掉那汤勺,厉声道:“莫要吃!”
勺子“当”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同一时间,茶楼上正在用膳皇帝,看着掉落的勺子,心里突然浮现一抹不安。
布膳的太监闯了祸,赶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帝将人挥退:“无妨,起来吧。”
刚从楼下上来的张庆,赶忙迎过来打了一下这小子:“扰了爷用膳的雅兴,得爷不怪罪,还不多谢爷开恩。”
他刚离开一小会儿,这小子就闯了祸,毛毛躁躁的,回去便罚他。
小太监赶忙谢恩退到一边。
立即有另一人过来,将不小心摔了的勺子收拾干净。
张庆恭敬道:“爷,几位大人知您来了,要来拜见您,人都在下头,是否见一见?”
他接手过那小太监布膳的活,重新给皇帝布菜。
皇帝没有做声,又用了两口,突然没了胃口,摆摆手,接过帕子擦过嘴,不用了。
午膳已用,回去可以对他的小妃嫔交代了,这个时辰她快要午歇了吧?
他慢条斯理地擦擦手:“让他们上来吧。”
“是。”张庆应了一声,嘚嘚踩着小碎步往楼下走去。
皇帝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悠远地看向善学广场,看考棚下的那名考生。
此子真才实学如何,今日过后便能见分晓,倒是此子沉稳,容貌尚佳,令人观感极好,难怪一路走来这么多人夸赞。
只是他心里总有种熟悉感,此子远远看去,初一看没什么,越看越觉得眉眼轮廓像一个人,只是这怎么可能?
这时,楼梯传来“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打断皇帝的思绪。
一个苍老的声音悲呛疾呼:“参见万岁爷,爷身份尊贵,出宫来怎能无百官随行,怎能无銮驾相伴,又怎能无禁卫军护卫?这与老祖宗定下的礼法不合,实乃老臣失职啊。”
皇帝淡然地转回头去,就见范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奔着他而来。
人当场行礼,嘴里却还在讲大道理:“……爷之安危关系天下苍生,老臣实在痛心疾首,就这么几个人,怎能护您周全啊,今日老臣便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
皇帝出口打断:“范公高呼,是恐外头的人不知朕微服私访?”
范公一顿,赶忙道:“老臣不敢,只是老臣痛心……”说着又抹了把眼泪,想要劝。
皇帝走过去扶起人,关切打断:“可是连日劳累所致?朝会上得知范公身体不适,朕甚是忧心,可要朕派人护送范公回府,请御医查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