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螓肌肤本身就极白,眼睛又深邃,衣着发型一变,说是混有英国血统的华裔女孩也会有人相信,而培华女中教授英文的老师就是英格兰人,不用刻意去模仿腔调,再经过家教严格的纠正,螓螓的口音十分趋近当地人。
「今天怎么那么早?」
在家中螓螓和段二少一律用中文沟通。
「有好消息要告诉妳,所以提早回来。」
这段期间段二少也没闲着,正式学习金融知识,在哥顿的引领下,慢慢以中国资本家的身份打入伦敦金融市场。
金融操作深奥复杂,许多涉及经济学领域,段二少开始觉得所知有限,有心进入正规体系内进修。
「天津来电报,我们可以回去了?」
尽管段二少每天变花样让螓螓分心,依旧掩盖不了她对亲人的思念。
前几天是姑母的生辰,芬雪说,螓螓情绪低落地,入睡时不断叫着母亲,还流了眼泪。
段二少摇头,从背心口袋拿出一张圣保罗女中的入学许可书。
「妳的笔试和面试都达到录取标准,下个月妳就能正式上学。」
成绩低空飞过,但对刚到英国三个月的人来说,难能可贵。
螓螓不敢置信将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紧紧抱在胸口,对着在一旁随侍的玛丽说着:「我考上了。」
玛丽听不懂中文,却也看得出来夫人的喜悦,笑着双手握拳,为夫人高兴。
「奶娘、芬雪我考上了。」
需要一个能理解她的人,螓螓仰着头对着楼上喊叫。
一声喵叫将螓螓的注意力引走,看着段二少手中抱着的幼猫,文件也不要了,兴冲冲走近。
「未来的中国第一位女博士,恭喜妳迈出第一步。」
把幼猫当作贺礼,希望牠能冲淡一些螓螓的愁烦。
「好漂亮、好可爱,我好喜欢。」
小心捧住幼猫,又仰起头喊:「奶娘、芬雪快点下楼,表哥送我一只猫。」
脸上的愁云在这一刻消散无踪,或许很快又会聚集,那又何妨,再吹走一道就是了。
一整个晚上螓螓猫不离手,小猫就坐在餐桌上,用专属的盘子享用牛奶。
「还有一件事要跟妳说,杜威教授推荐我进剑桥大学的凯斯学院担任特别生,以后我们都是学生了。」
比听到自己录取了还要兴奋,稍微安抚受到惊吓的幼猫,螓螓欢天喜地说着:「我们明天就去剑桥吧。」
迫不及待要看表哥的新学校。
这种小要求,段二少不可能不答应的。
一大早,巴大得开车,把奶娘和芬雪留在家,两个人来到剑桥郡。
巴大得开着车慢慢在后头跟着,这对未婚夫妻徒步走向校区。
「徽徽,妳骑慢一点,别吓着了风,吓着了我。」
两辆脚踏车从车后头骑了过来。
「徽因学姐!」
第一辆脚踏车经过两人时,螓螓便认出林徽因。
林徽因惊喜回头,将车煞住,挥手喊着:「螓螓。」
坐在第二辆脚踏车的男人以为林徽因向他招手,咧开嘴有如咏叹说道:「无须召唤,我的心早已无可挽回地扑向妳。」
巴大得听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手不自觉按了一下喇叭,恰巧男人骑着脚踏车经过,一惊,把手一歪,人摔倒在地上。
男人很重视外表,整理好头发,眼镜归回原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徽徽不用担心,我很好。」
抛下脚踏车,朝着林徽因走去,彷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世兄徐志摩。」
林徽因引见徐志摩给段二少和螓螓认识。
「徐志摩,还没请教?」
斯文满是书卷气的脸,对着段二少伸出友谊之手,却用闪动着天雷地火的眼睛直直看着螓螓。
取得最快惹怒段二少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