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天和母亲又聊了一些后,方挂了电话,全水是他的邻居,也是他的发小,他本来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小时候的他,快乐而阳光,甚至比王经天更快乐,因为王经天还有一个每日喝醉酒闹事的父亲,王全水的父亲从来不喝酒,但这一切止于王全水八岁那年。
那年王全水的大姐出嫁,王全水的父亲平生头一次喝酒,且喝醉了,酒桌上他痛哭流涕,说自己没用,说儿子不是儿子,老爹不是老爹。
王经天那个时候还小,只傻傻的在一旁看热闹,他于全水父亲的酒疯倒没怎么注意,毕竟自己父亲也经常耍酒疯,但那天的事有一个词他却印象深刻,那便是“扒灰”。
那天后,王经天再也没有看到王全水脸上的笑容,唯一一次,是他十七岁那年当兵前在火车上露出的一个笑容。
王全水当兵那天,除了他母亲和她妹妹前来送他,王经天也跟着来了,王全水靠着车窗望着他,在火车发动那一刻,邪魅地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王经天一辈子也忘不了。
后来王经天出来念书,关于王全水的事情就知道的不多了,只偶尔回去听母亲提及过,说他由于肯吃苦,在部队混的不错,后来听说他被特种部队选走了,又后来听说犯了事,被抓了起来,再后来听说他蹲了一年监狱后,就完全精神失常,到蜀山出家了,不知现在为何会突然下凡!
王经天掐灭烟,一阵唏嘘,有的人生下来就有一个无法破除的命运之笼,他们除了接受之外,似乎别无选择。
他望了望冷清清的房间,关好门,伴随着一阵轰鸣,消逝在夜色中!
“你,迟到十五分钟!”孙文静嘟着嘴站在马路边,下身穿着一件蓝色牛仔裤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
王经天盯着她的眼睛望了两眼,快步走下车,抱起她低头轻吻。
孙文静轻轻推了他两下,没推开,跺脚道:“好啊你,现在养好身体了啊!”
王经天抱着她道:“是啊,力气比之前更大了呢!”
孙文静脸红道:“那我还是赶快回去,别让你干坏事!”
王经天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道:“进去吧,孙同学。”
孙文静白了他一眼,站在地上动也不动,似是不想再上去,王经天轻轻推着她道:“要我抱你上去么!”
孙文静脸一红,咬唇道:“想的美!”说罢,抬起腿,坐了进去。
王经天望着她身后迷人的曲线,不禁热血沸腾,他坐进车里,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挂档后摸了一把孙文静的手道:“做好了,咱们走吧!”
孙文静道:“往哪里走?”
王经天道:“哪里都行!”说罢,一脚油门,朝辉煌而寂寞的夜色驶去!
车窗外,耀眼的繁华如杯中摇晃的红酒般迷人,王经天打开收音机,随意调到一个音乐电台,放了几首毫无乐感呱呱乱叫的傻逼音乐之后,忽然调子一变,飘出了一股熟悉却令他心颤的歌曲。
那是醉乡民谣的主题曲,Five Hundred Miles,曾经他和她听过无数次的歌曲,这一次悄无防备的出现了。他听着它,脑海中思绪万千。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你可以听见一百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一百里,一百里
我已离家五百里
衣不遮体
身无分文
这般窘迫,这般潦倒
这个样,这个样
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家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
平缓的音符缓缓响起,如流水般晃荡着漫不经心的岁月,王经天望着孙文静斯文清秀的面容,心中的河流缓缓流过。
车子一路向西,出了三环后便是人迹罕至的繁华西路,王经天望着正跟着音乐轻哼的孙文静道:“我要加速了!”说罢降档,脚下猛踩油门,待转速升至5000后,升五档,油门到底,速度瞬间提到190。
孙文静惊道:“你,你疯了么,干嘛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