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恍然的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我把稿件交上去,陪你一起去。”
想了想可能在医院会碰到苏小小的母亲,有程薇陪着总会少些尴尬,我便同意了。
在办公室坐了不到一个小时,程薇再次推门走了进来,只是脸色比先前难看些。
“好了,咱们走吧。”
跟着程薇出了晚报社我才回头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稿件主编看完之后改了又改,好好一篇剖析社会现状的新闻稿被改成了歌功颂德。
一听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程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秉性过于耿直,如今这社会,不圆滑些怎么能融入进去,生活逼着你把身上的棱角磨掉,若是一味的坚持,多半是要被抛离群体的。
“你啊,稿件里就不能委婉点?或许在你看来,法制建设的确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可你的目光不能死盯着当下,社会在发展,国家在进步,任何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不想想,要和十年二十年前相比,如今的法律体系不知完善了多少倍。”
我只是想从另一个角度来劝慰她一下,程薇听了之后却陷入沉思,好半天之后才眼中光芒一闪说道:“虽然以前你说话与那个欢子一样不靠谱,不过这几句倒是说的有些道理,我有时候看待一件事是过于死板了,其实不管是人还是事,时间在变,其本身也在变化,应该用发展的眼光去衡量才对,也不是死抱着某一个时间点不放。\"
我说那几句话时,已经做好了被她喷的准备,未曾想她欣然接受了,我有些奇怪的瞅了程薇一眼,这女人似乎还是有些变化的,不在于外表,而是不再盲目的坚持某一种观点或者某一件事,我不知这是好是坏,只知道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不论对错都能不改初心坚持自我的女人。
苏小小还在原先的医院里,一间单间病房,在这种公立医院里并不多见,路上程薇告诉我,这是市局齐局那边亲自打过招呼之后,医院才破例给安排的。
不管是出于自责,还是把苏小小的受伤定为了工伤,总之齐局能考虑到这点,我还是打心底感谢他的。
苏小小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
病房里并没有人,我情绪复杂的走到床边,望着她那略微苍白的脸庞,愧疚之意迅速占满了心房。
稍一迟疑,我于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把苏小小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我来看你了小小!”鼻子有点发酸,我忍着轻声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苏小小的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难道她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