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秦已经大步走向淤血,翻身上马。
平彩霓急了,一把冲到马前,叉开两脚,伸出双手拦住了马儿去路。
“娘子……”金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捂住了自己眼睛。
她家娘子疯了,那马儿万一抬起蹄子,娘子就死定了,丫头她也死定了。
平彩霓质问楚长秦道:“今天我府里人都去了龙舟会,府中无人,你从我府里出来,还说与我何干!在我查清我府中是否失窃之前,你不许离开!”
楚长秦:“……”
靳石丹一头黑线:“平娘子你开玩笑的吧?你是在说我家世子爷到你家中盗窃吗?你小小怀化中郎将府上是什么我们定安侯府没有的?”
“我府上除了东西还有人,你们看不上我们平府的东西,说不定看上我们平府的人了呢!”
“平府的人本世子是看不上的,所以平娘子大可放心。”楚长秦说着干脆下马,将马鞭扔给靳石丹,迈开步子走了。
是的,那个哑巴不姓平,她姓尹!
自己才姓平,自己才是平府的人,所以他看不上平府的人!
“喂,楚长秦……”平彩霓看着楚长秦扬长而去的背影咆哮着。
淤血发出一声长嘶,仿佛也在嘲笑平彩霓,踢踏着马蹄走了。
怀化中郎将回到府上时,问起平彩霓,下人只道娘子早早就回来了,正把自己锁在屋里。
有回来就好,怀化中郎将也就把此事丢开了。
平彩霓的屋子里早就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瓶瓶罐罐都被平彩霓砸了个稀巴烂。
金戈大气不敢出,任由她家娘子撒气。
今天在世子爷跟前受了这一通侮辱,娘子的性格不把气撒在东西上,肯定要把气撒在人身上。
娘子身边的人就一个她。
所以砸吧!砸吧!
反正又不是用丫头她的钱买的。
“怪不得不去看赛龙舟呢,怪不得鬼鬼祟祟呆在府里头,原来是会情郎,暗通款曲,暗度陈仓,她把我们平府当做什么地方?竟然如此作践我们平府的清白!”
平彩霓越想越生气,妒忌的火焰已经快要把她烧碎。
她在意的才不是什么狗屁家风清白,她在意的是那个哑巴怎么可以和楚长秦幽会!还是在她的家里!
她羡慕妒忌恨,妒忌得快要死掉了!
“我哪点不如她?”平彩霓抓住金戈质问。
金戈惶惑:“谁?”
“明知故问!”
金戈默:这都被娘子看出来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也哑巴了吗?”
金戈想自己再不吭声,骨头非被她家娘子摇散不可。
“她怎么和娘子你比?她就是个哑巴!”
是的了,或许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这里。
平彩霓顿悟。
论长相,她平彩霓是个美娇娥。
论家室,那个哑巴的父亲就是个七品芝麻县官,而自己父亲已经是正四品下。
如果侯爷府连怀化中郎将府上都瞧不上眼,更瞧不上她。
对,她和那个哑巴的区别就是:她是个哑巴,而她不是!
喜欢哑巴,这难道是世子爷的特殊癖好?